祁晏白脸色惨白，毫无血色，却满是阴冷戾气。
他没看资料，抬手扔到一旁。
“明天中午，约孟慧父亲。”
杨泽心中一跳：“是。”
为了他家祁总方便，他刻意选了距离医院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餐厅。
祁晏白晚到了一刻钟。
孟父脸色黑的要滴墨，眼里情绪风雨欲来。
他本来就对祁晏白在外面养女人、女儿受伤住院非常不满，祁晏白主动约时间见面他还以为是要道歉，过来前妻子在电话里再三交代不用太客气，要趁着这次把规矩立下。
结果祁晏白一个小辈还让他等。
祁晏白先叫了声孟叔叔，把侍者递来的菜单给他。
孟父没接。
祁晏白也不觉得尴尬，自顾自点了菜。
“听说，祁老前天对你动了家法，你的伤没有大碍吧？”
孟父皮笑肉不笑的关心：“祁家家风严苛，等我的女儿嫁过去我也能放心了。”
“孟叔叔，”祁晏白轻掀眼皮，语气淡漠直接，“我从来没想过娶令千金。”
“婚事是您和我爷爷在我小时候定下的，可现在早已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。”
孟父听到这勃然大怒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小慧从小喜欢你，对你一心一意，你说不娶就不娶？”
祁晏白淡淡把一份资料放到孟父面前。
嘲讽轻笑：“一心一意？”
孟父不知道他搞什么鬼，狐疑看他一眼，粗暴的一掀资料。
等他看清，脸色却是大变。
涨红又难看。
祁晏白气定神闲倒了杯茶，先给孟父，礼仪挑不出任何错处。
“令千金在国外几年，感情生活如此丰富，应当算不上一心一意从小喜欢。”
孟父终于隐隐猜出祁晏白今天的用意了。
恐怕是想退婚。
他愕然不已，没想到祁晏白居然真会为了养在外面的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，这么不把他孟家放在眼里！
“不可能，我的女儿我最清楚，她做不出这种事！”
孟父把资料往桌上狠狠一拍，“你自己也没多干净。”
“这桩婚事是我父亲和祁老当年订下的，要退婚，也得你爷爷亲自来说！”
祁晏白早就猜到孟父的态度。
他喝了一口茶，冷冷觑了对方一眼，目光犀利如鹰。
“是不是真的，孟叔叔一查就知。”
“您方才说爷爷对我动了家法，实不相瞒，这顿家法就是因为我说要和孟家退婚，甚至撕破脸皮而来的。”
孟父震惊，简直怀疑他听错了。
直到祁晏白又把一份资料放到他面前。
孟父越翻，脸色越是难以形容。
刚才的愤怒已经渐渐平息，被其他情绪取代。
侍者陆续把做好的菜端上来，祁晏白喝了最后一口茶，从容起身。
“孟叔叔，您决定吧。”
“今天我来此见您只是因为爷爷的这顿家法。”
“晚辈虽然年轻，但也有微薄的根基人脉，”祁晏白神色冷漠，只唇角勾动了下，“孟家这些年也并非铁板一块，您觉得呢？”
孟父听出祁晏白字里行间隐藏的威胁，不，是赤裸裸的威胁，心惊看向他。
他站在那，目光如炬，分明是斯文优雅的皮相、客套舒适的语气，可那居高临下的姿态却散发与生俱来的威仪和狠意。
和孟父年轻时见到的祁老一模一样。
——
卓尚到了最忙的时候，宁冉冉连续几天连午饭都是在办公桌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