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闻洲的质问的声音震耳欲聋,义正词严。
他之所以会主动来找顾砚钦,是因为同样想要去东方之珠别墅那边找阮眠的他,竟然率先一步看到了即将离开的顾砚钦。
他不明白,为什么在自己三番五次的警告之下,顾砚钦非但没有半分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,不顾自己还坐着轮椅的身体,竟然跨越大半个a城过来找阮眠!
然而,他的生生质问,得到的只是一阵冷笑。
顾砚钦毫不犹豫的笑出了声,那笑声冷的可怕,还带着十足十的讥讽。
“顾闻洲,事到如今,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呢?”
坐在轮椅上的他,单手扶着下巴,另外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腕,指尖还在上面不停地摩挲着什么。
明亮的灯光之下,那东西耀眼的很,晃的顾闻洲忍不住眯起了眼,才看清楚那晃眼的东西是一块手表。
如今,顾砚钦戴着什么一点儿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他的问题……
资格两个字,像是一把大锤狠狠锤上他的心口。
脑海中,阮眠日益冰冷的眼神若隐若现,惹的顾闻洲心口更痛。
在阮眠的身边,他还有质问的资格吗?
不,他有的!
顾闻洲的眼中射出一道坚毅的光,
“我为什么没有资格?我是她的丈夫,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……”
顾闻洲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顾砚钦直接打断。
“是啊,也就仅此而已了。”
顾砚钦摸了摸腕上的手表,漫不经心的说道。
“闻洲啊,我的七弟弟,你从生下来就受到万众瞩目,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子,但是有时候想想,你也是个可怜的人呢。”
顾闻洲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,可是如今,他竟然从顾砚钦的口中听出了一丝怜悯!
他有什么需要怜悯的?顾砚钦又怎么配怜悯自己?这个家伙,从小就不受爷爷喜欢,是顾家几个孙辈争相欺负的对象,如今竟然也敢如此气定神闲的对自己说出怜悯的话?
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,刚要反驳,顾砚钦的声音再度传来,
“知道你可怜到哪儿嘛?”
瞧着顾闻洲眼底的茫然与不解,顾砚钦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,而且是哈哈大笑的那种。
“既然你不知道,那哥哥就给你提个醒儿吧。”
“阮眠,你的妻子,究竟是为什么嫁给你的,你清楚吗?”
顾闻洲完全僵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
两人的婚约是顾老爷子帮他定下来的。
结婚初期,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逼着自己结婚的女人,为了恶心阮眠,他还做了很多混账事。
两人经历了这么多,他一直未曾多想。
如今听到顾砚钦的提醒,心底的疑惑仿佛打开了闸门一般,一股脑的全部涌了出来。
阮眠对顾砚钦的态度从来都是温温柔柔,对自己却是一言难尽。
两个人同时站在阮眠面前,她还是跟顾砚钦说的多一些。
如果所有的都不能算做是理由,那么有一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,顾闻洲就算是想欺骗自己,都做不到。
阮眠,喜欢顾砚钦。
这个念头一经浮现,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,从未有过的怀疑在这一瞬间便疯涨起来。
是啊,阮眠喜欢的人是顾砚钦,却为什么选择嫁给自己?
顾闻洲瞧着眼前的气定神闲的顾砚钦,咬着牙追问道,
“你知道为什么?”
鬼使神差的,他觉得顾砚钦口中的答案,绝对不是自己想听到的。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顾砚钦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