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的也是。”
顾砚钦被这三个字逗笑了,笑的十分开怀。
他跟顾闻洲上次这样说话的场景发生在什么时候?
他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了。
“顾闻洲,你恨我吗?”
顾闻洲不明白了,
“我为什么要恨你?”
顾砚钦重叹一声,
“那理由可太多了……”
比如他跟阮眠,比如公司,再比如现在,明明是他引狼入室,却要顾闻洲这个弟弟帮他擦屁股!
一笔一笔数落下来,顾砚钦都觉得,自己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,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恶在哪里!
那种感觉矛盾的很,估计他这辈子,都想不明白了吧。
然而,顾闻洲却想都没想,直接给出了答案。
“我不恨你,顾砚钦,我同情你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顾砚钦身下的轮椅上。
明明是一个可以独立行走的人,却为了自己的目的,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半身瘫痪的人。
明明可以自己走,却非要旁人的帮助。
那是一种什么感觉?
顾闻洲从未体验过,但是换位思考,那感觉一定不会好。
“过去的事情,孰是孰非,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现在,顾砚钦,你愿不愿意帮顾氏一把?就当是为了爷爷的毕生心血做出牺牲?”
计划还没有开始,他就已经知道了顾砚钦的结局。
正因为如此,他才于心不忍,必须要在会议开始之前,跟顾砚钦聊聊天。
顾砚钦的嘴角扯开一抹苍白。
“有什么不愿意的?事到如今,还有我选择的余地吗?”
在顾砚钦见到顾闻洲第一眼的时候,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足以暗示他,顾闻洲已经知道了所有。
包括阮眠,包括歌手,包括贝尼斯家族。
他所做的一切,都是他引狼入室需要付出的代价,他心甘情愿!
但是有一点他绝对不会认!
他没错,自始至终,他都没错!
“顾闻洲,你赢了!”
他拱起双手,做出一个恭喜的手势。
“不,我们都输了……”
顾闻洲的视线从顾砚钦的脸上掠过,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。
“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,是我最讨厌的。但是现在,为了救顾氏,不得不。”
“顾砚钦,我们明明是兄弟,你也是顾家的孙辈,我们应该兄弟同心,让顾家发展的更好,为什么会让它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呢?顾氏集团的大厦在a城倾倒对你有什么好处呢?”
“我想不通。”
顾闻洲顿了顿,又继续说道,
“我知道你是个非常骄傲的人,但是这一次,我一定要告诉你,你错了,错的离谱!”
“不!”
顾砚钦怒吼着发出声音,吼的脸都红了。
“顾闻洲,你可以用任何字眼形容我,但是,我没错。不管我做了什么,是对是错,都是你们顾家欠我的!这些都是我应得的,你们该给的!”
是,顾家该给顾砚钦的东西太多了。
但是该给的时候总会给,而不是他用尽心机和手段亲自来夺。
不为别的,只为了他身上同样流着顾家的血。
不过这些,顾闻洲已经不打算说了。
他想问对方,做这些事情到如今的地步,后悔吗?
可是顾砚钦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,他又何苦要多费唇舌?
当着顾砚钦的面,顾闻洲点了一只香烟。
他只有在即将压抑不住情绪的时候才会抽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