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雅回到营地,才知道吴勇杰带队深入大山勘测了,顿时担心不已,给吴勇杰打电话也打不通。
叶明朗此刻也驻扎在牧民的家里,接到了方雅的电话,他说,“羊儿们的疫病已经得到了初步的控制,得病的病人也大多去了医院,营地里还有一些轻症病人在打针,部分医务人员留在医疗室内,至于吴队,他害怕您担心,所以特意交代等您回来了,问起,就说驻扎在牧民家里。”
方雅有点生气了,“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?他的电话都打不通,还想要瞒着我,这不是让我更担心吗?”
叶明朗说,“方医生,您真的担心吴队?”
方医生嗯了声,“小叶,这有什么真的假的?”
叶明朗笑着说,“吴队说,如果您真的担心他,让我把您当时担心的话记下来,回来后转告他。”
“这个吴勇杰!”方雅的脸腾地红了,迅速地挂断了电话。
这个吴勇杰啊,都这么大岁数了,有时候说话行事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,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呀。
……
再说吴勇杰,此时已经到了大山深处的第二日了。
他满身都是雪渣子,像个人立起来的白熊,看着自己的技术员们在不远处艰难地摆弄着那些勘测仪器,然后他自己动了动手指,很僵,非常不灵活,而且很痛,他到了这里后,感觉满身的骨头被冻住了一样,行动非常困难。
原本以为勘测队的这几个“文弱书生”可能很难挺住,结果最后真正挺不住的,居然是他和几个带过来保护他们的安全人员。
不是说野外生存能力强,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吗?事实上,他们当夜差点冻死,还是因为吴勇杰有了最初在西天山差点冻死的经验,所以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的,照顾着三个帐篷里的人。
帐篷在这里几乎不属于可以御寒的东西,因为随身携带的这种帐子太轻薄了,搭上后风从帐子外面呼呼地窜进来,反而如同睡在冷风中。
好在每个人都带了睡袋,就这样将就了一晚。
吴勇杰想着,今天不能继续如此,要不然真的会冻死,所以在队员们勘测的时候,他闷闷地喊了一声,“我们三个去捡柴,你们别走远。”
李建国和吴卓宇应了声,继续埋头干活。
他俩看起来确实比工人文弱,但也只有这样的时候,才让吴勇杰见识到勘测人员的坚强和坚持。
文弱的身躯里藏着坚硬的内核,他们似乎不怕风雪。
吴勇杰带着两个壮汉,要去捡柴,努尔兰要跟着去,叶尔兰和波拉特则留在营地,支起一个大锅,给大家煮午饭,因为人力有限,带的物资也很有限,不能无限制地喝牛奶了,所以只是把雪水化在锅里,然后波特拉把炒熟的黄米,及固体黄油还有奶疙瘩,还有一些风干肉,一起扔在锅里煮。
除了盐,没有其他调料和配菜,再从大爬犁上拿一些干馕,用树枝插了在火上烤。干柴已经不多,确实吴勇杰他们必须要去捡柴了。
叶尔兰喊着李建男他们,“不要一直埋头干,会冻僵的,如果觉得冷就回来烤火,暖和一点了再去干。”
李建国和严卓宇应了声,但却无人回转。
李建国掏出一块巧克力,和严卓宇一人一半儿,嘴里的香甜渐渐弥漫开,李建国说,“怎么办?真有冰川?也不知道面积有多大,我现在都不敢见吴队了。”
严卓宇也愁的眉头都凝起来了,“还得再仔细勘测一下冰川的实际面积,需要改道是一定的了,但是害怕冰川太大,如果横断面三公里以内都是冰川,改道也不好改了,工程要废。”
李建国说,“都怪我,当时是我选的十四标地,如果当时按照原图纸的十一标地,说不定事儿会少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