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廉价的花花草草。
甜蜜变成毒霜,一点点侵蚀着时景的心。
她不想走母亲的老路。
当年苏青带着苏家半数家产嫁进时家,最终还是被时友斌算计得净身出户,不知去向。而她又有什么资本在江家立足,江家能给的也能随时收回,只怕到时候她的结局会比母亲更惨。
离主婚期还有两个月,退婚是她唯一的出路。
时景的朴素与分神,苏明泉尽收眼底,他一挥手,又一波人来到院中。
“少奶奶,江家为您准备了专业的妆造团队,稍后为您设计造型。”他又从身后的随从手上,接过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恭敬递上,“五爷特地吩咐,要将此物亲自交到您手上。”
江五爷重视的物件,顾希玥忍不住伸长脖子望过去。时景打开锦盒,是一块七八公分大冰种无事牌,虽少见但也看不出额外稀奇的地方。
顾希玥的嘴角轻轻上扬,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弧度,“还以为五爷有多重视你。”
声音虽小,但众人都听到了。时友斌给了她一个不要造次的眼神,她悻悻地闭了嘴。
苏明泉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波动,“顾小姐是外人,有所不知。这块玉佩是祖辈定亲时留下来的信物,本是一对,两个拼在一起,翡翠里的雪花就会自然连成蛇状,惟妙惟肖。”
他虽只是个管家,但在江家是老人,护时景的态度相当明显了。
沈明珍原是时家的保姆,前夫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,无赌不欢,赌输了就对她们母女拳打脚踢。百般折磨下,爬床就成了她最便捷的出路。
苏明泉这是在敲打顾希玥,即使沈明珍带着她飞上了金枝,她也是家禽生的,变不成金凤凰。
被点了名,顾希玥的心里窝着火,很是不爽快。
“那还有一个呢?”江司辰好奇地问,这东西他也是头一次见。
“十年前江家动乱,另一个丢失了,五爷就让我把剩下的这个交给少奶奶保管,也算是不负当年祖辈的嘱托。”
苏明泉似笑非笑,“翡翠靠缘,有缘自会再现。”
一对尤物凑齐,便相当于家主之令,可在势力范围内呼风唤雨。这是他小时候在江家上一位家主那里偷听来的,此刻说出来,有违他的职业素养。
时景换上江家送来的礼服,是一件米白色新中式旗袍,上面绣满牡丹纹样,下摆内里缝了一块金蛇穿牡丹纹帔坠,低调又不失奢华。
只换了一件衣裳,尚未施粉黛,时景温婉如春,清丽似秋的大气之姿便跃然而出。
苏明泉如长辈一般,露出慈爱的笑意。趁着化妆间隙,他又将这几天的流程一一细述。
时景听着有些困惑,“为什么所有的活动都安排在老宅?”
“这是祖上留下了的规矩,江家是个大家族,不管哪一房有重大的事情,都必须在老宅举行,以示家族的团结。”
“江少爷没跟您提及过吗?”
江司辰怎么有空和她说这些。时景眼神空洞,连句敷衍都懒得说。
众人眼里,这桩婚事最难得的并不是表面的华侈,而是新人两年来坚定不移的情意,这在豪门联姻中弥足珍贵。
现在看来,似乎不如传闻中的那样。
苏明泉警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,立马调转了话题,“这次婚礼,全程由五爷主持,不过少奶奶放心,他吩咐过,不会过多干涉你们的婚礼细节。”
“他还在国内?”江家最神秘的人物,时景虽没见过,但是关于他的传说却没有少听,冷厉精算,狠辣无情。
“是,这次特地回来主持你们的婚礼。”
时景礼貌性地致谢,“让他老人家费心了,我们做晚辈的,实在是不好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