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景在江宅又待了一个星期,软磨硬泡,家庭医生才松了口,同意她返回学校。
最后一学年,她们还得上两个月的课,和导师定下毕业论文选题,才能各自找单位实习。
陈玄开车送她,迈巴赫太过招摇,车被她叫停在离学校大门两百米的拐角处。
下车前,陈玄递给她一个精美的云锦盒子,“时小姐,这是五爷让我转交给您的。”
时景打开,里面躺着一张黄色的便签纸,第一行写着“颐洲公馆8号”,第二行则是一串密码。笔画间,尽是锋芒毕露的锐气,力透纸背。
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,让如此精致的盒子做配,可真是充满仪式感的讽刺。
她看了陈玄一眼,他立马回避,彼此心照不宣。
自从那场闹剧之后,陈玄一直守在揽辰阁,那里变得异常安静,没有人再来打扰过她。
如今她养好了,江煜峥来找她完成交易,合情合理。
时景面无表情地将便签收进背包里,拖着粉红色的行李箱,独自一人往学校方向走去。
九月,虽已步入秋天的门槛,但暑气却迟迟不肯散去。学校里树木葱郁,又临近中午,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,吵得时景头疼心烦。
到宿舍时,已是大汗淋漓,衣服湿透了,贴着前胸后背。
她推开门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似乎撞到了什么硬物,她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惊。挤过狭窄的门缝,一眼便看到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。
她顺着笔挺的西裤向上望,只见白毅彦正踩着凳子,准备把白芷宁的箱子放到储物柜的最上层。
他站得高,循声俯视时,目光无法避免地落到时景的胸前,汗水浸湿了她的白色短袖,紧贴着皮肤,隐约勾勒出内里的半杯款式。
白毅彦眼神被烫,立刻转头侧身,一向沉稳内敛的他,站在一尺见方的凳子上,显得局促无措,箱子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。
时景像是意识到什么,低头看了一眼,脸颊更加绯红,分不清是暑热还是尴尬。
她忘了,开学第一天,宿管阿姨通常会允许家长进入女生宿舍,帮忙搬运行李。
白毅彦也算是家长。
她缩着身子,低唤了一声“彦哥哥”,随即便像只受惊的小鹿冲进宿舍,胡乱地在箱子里找了件t恤,躲进卫生间里。再出来时,白毅彦已不见踪影,只剩白芷宁和另一个室友任莹在聊着学校里的八卦趣事。
白芷宁挑着眉,目光在时景身上来回扫视。她换了一件白色修身t恤,配浅蓝色阔腿牛仔裤,逆着光线的角度,前凸后翘的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美人着素装,既纯净又娇媚。
“小景,你是不是二次发育了?”
她的话吸引了任莹的注意,转头望去,眼底藏不住的嫉妒。
时景把手里浸着汗的短袖扔到她脸上,“不正经!”
“是谁不正经?你都把我哥吓跑了!”
白芷宁笑得颇含深意。
白毅彦放完行李箱,便极不自在地下了楼。他的长相刚毅,气质沉敛,招得宿舍楼里的女生伸头观望。
贵公子误闯了女人窝,自然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。
“你少抓着彦哥哥来招摇,每次来,连宿管阿姨都要找理由来多问候两声。”
“是我抓他来得吗?他昨天可是在千里之外的边境,他为谁来?你不清楚?”
白芷宁亲眼目睹了时景的订婚风波,她暗赌这婚结不成。哥哥含蓄,她这个妹妹总要推他一把。
“越说越不着调!”时景瞪了她一眼,不准备再给她继续调侃的机会。
两人俏皮拌嘴的模样,任莹看在眼里,酸在心里,“小景也真不把自己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