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完苏曼露,已将近凌晨两点,城市里的一切都归于短暂的沉寂,只有路边零星几家24小时便利店还稍有动静。
街灯稀疏,昏黄的光晕洒在空旷的路面上,他们的车,还在轰鸣前行。
时景握着方向盘,打着哈欠,眼皮开始变得沉重。
“五爷,我把你送到哪儿?”
说来好笑,他不在颐洲公馆的时候,她都不知道他每晚睡在哪里。
江煜峥吩咐,“先靠边停下。”
时景照做了,想着可能有人来接他。
车刚停稳,他却命令她休息,“你现在属于疲劳驾驶,今晚睡在路边,也比坐你的车安全。”
时景想想也是,江五爷要是在她手里出了事,一百个时家也赔不起。
“那找代驾吧。”
他们现在停在郊区,此刻又是深夜,她反复刷新着页面,也没见有人接单。
“我来找陈玄。”
江煜峥也不指望她,解锁了手机屏幕,正欲拨打电话。
时景立马制止了他,“他是你下属,又不是你的牛马,这么晚了,他不用睡觉吗?”说完,她出了副驾驶,进了后座,“你让我眯会,十分钟就好。”
她实在太困了,靠在门边上,把自己缩成娇小的一团。
江煜峥伸出的手被无视,又缩回了。
他们明明做过最亲密的事,可一旦脱离了那氛围,她从不主动靠近他,甚至想尽办法避嫌。
“你倒是挺关心陈玄。”
时景闭着眼,悠悠道:“我也关心你,不然我现在应该在舒服的床上,做着美梦。”
“梦到过我吗?”
她迷糊着,“没有,梦到你就不是美梦了,是噩梦。”
“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?”
时景睁开眼,看着真皮座椅上的颗粒纹,愣了神。
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江五爷。起初,她和其他人一样,都怕他。现在,她更怕,因为他站得太高了,是她无法企及的存在。
夜里有些寒,时景抱紧了自己,“你是一家之主,又是江氏掌权人,我们怕你不是应该的吗?只要苏小姐以后不怕你就行。”
句句不提吃醋,句句是醋意。
江煜峥还是将她拉近了,裹在怀里,给她一些温暖,但又忍不住气她,“今晚你应对地很好,下次再遇到这种局面,我提前通知你。”
时景猛然挣开他的怀抱,嗔怒地看着他。
“你帮我当什么了?你不是说和陈雪是逢场作戏吗?那麻烦你,下次叫她收敛一点,别弄这么大尺度来招人眼,害大家跟着遭罪!”
酒吧里,陈雪吻他时,她清楚地看到他握拳了。这个细微的动作她再熟悉不过,每次的隐忍间,它总出现在他的情难自抑时。
动不动心无从知晓,那一刻,他肯定动念了。
“大家?除了你,还有谁来主动遭这个罪?”
江煜峥本想解释些什么,却放弃了。他也在反复回味那个技巧,想活学活用。失去理智的脑子,解释什么都会适得其反。
时景嘴上斗不过,又太累,气呼呼地缩回去,假装睡觉。耳边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。
不到半分钟,江煜峥将驾驶位推至最前面,他长腿迈到时景一侧,躬身向下,包围住她。
车内空间有限,他俯身的动作如一张被压弯的弓,有蓄势待发之势。
胸口的纽扣未扣,衬衫耷拉下来,在时景的鼻尖时有时无地蹭着。
彼此间熟悉的味道,又交缠在了一起。
时景睡意全无,陷在座椅里,不敢乱动,哀求他,“别在这里。”
她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