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煜峥缓缓后仰,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半冷硬的阴影。
他开口,声音不急不缓,却冒着寒气,“沈总,钱你们赚,我拿个帛书防身,不过分吧?”
这批文物,经过初步鉴定,指向了西汉时期。
但西汉的瑰宝,不应该出现在偏远的边境之地,地理位置与历史时期明显不符。
唯一的合理解释,只能是这些文物早就被挖出来了,借着矿山的幌子,分批走私出去而已。
江煜峥对帛书势在必得,是因为他要报父母的枉死之仇。
十年前,他们为营救文物死在了这里,而那批文物,也是西汉时期的。
一样东西,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了两次,绝不可能只是巧合。
如果帛书上有十年前那批文物的记录,那么,从始至终都是同一批文物,走私从未停止过。
而此刻,他的眼前人,就是他的杀父仇人。
这一天,江煜峥藏在黑暗里,等了十年。
见他不退让,半天不说话的沈溪灵妖媚一声冷笑。
“五爷,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!当初,好像是您非要在矿山里插一脚的吧,怎么?轮到发财的时候,不敢了?”
“您是怎么和白毅彦谈条件的呢?让我想想……”
她故作思考,眼里却透着恨意。
一个极为夸张的恍然之色,“哦!对了!是女人,您拿自己的女人和他去谈了条件,不过,您失信了,转脸自己娶了她。”
“五爷,您做事不地道啊!”
沈溪灵自幼在边境的粗犷环境中长大,混的是腰间佩枪的圈子,耍的是男人之间的雷霆手段。
凡她所欲,无不手到擒来。
然而,偏偏出了个白毅彦,让她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。
心中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噬咬,瘙痒难耐。
他要是看上了哪个名门闺秀,她还有得一争,可他心里藏着的,竟然是一个有夫之妇,还对她念念不忘。
这口气,她哪里咽得下。
她现在看江煜峥很是不顺眼,要不是他从中作梗,利用了白毅彦,白毅彦也不会对那女人还抱有幻想。
江煜峥看着她恶狠狠的样子,冷眉微皱,眼底风云暗卷。
“沈小姐,你不妨去问问白总,采矿权的转让,是否是他亲口所提。还有,我江五爷想要什么,需要牺牲自己的女人吗?”
他眸色深幽得看向白昊天,“倒是白总,隔三岔五就要找我夫人叙叙旧,我太太心善,不好明说,但您看,合适吗?”
“白老爷子,你该把白总和沈小姐的婚事往前提一提,好让白总收收心。”
三言两语,把白毅彦的痴情和纠缠摆上了台面。
白昊天和沈溪灵的脸色相当难看。
一个在气自己孙子不争气,过不了情关。
一个在恨,自己怎么就比不上一个有夫之妇。
沈溪灵火辣的性子爆了。
“五爷,您想要帛书,可以!但我有个条件,让您夫人陪我玩几天,只要她把我哄开心了,我就让白爷爷把帛书亲自交到您手上。”
她骄横地问着白昊天,“白爷爷,您说好不好?”
白昊天知道她在撒气,一脸慈爱地纵着她,“只要五爷点头,我完全没有意见。”
江煜峥结婚,一没办婚礼,二没正式公开,他心里自然地轻视了这位江家主母,话语间也将她视为了玩物。
可他哪里知道,时景不露面,完全是因为情况不明,没有十足的把握,江煜峥只想把她藏在心尖尖上。
白昊天轻蔑地笑着。
江煜峥眸中猛然闪过一抹冷冽之色,他霍然起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