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子文一把扯了下来,恼怒地瞪着云锦婳。
“呦,本官来迟一步。”随着话音,林森四平八稳地走了进来。
“林大人,平阳侯府今日不会客。”苏浩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“本官是为了那桩未了的官司而来。”林森丝毫不客气,大剌剌在主位坐了下来。
“武安侯、平阳侯,你们不介意这苏家的花厅暂时做了本官的公堂吧?”他一本正经地问。
“大人随意。”云锦婳坐在了老夫人的对面。
苏浩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,他的地盘他都做不了主啊!
“皇上圣明,准许武安侯休夫,此事无需再提。经过本官核对,平阳侯府这几年共计挪用了武安侯半箱金元宝,一箱银锭,十颗夜明珠,赤金链两条、紫英簪三支、白玉环一个、双凤錾一对、八宝钗钏一套。以及锦缎十匹,雨丝锦五匹,和若干日常用品。
苦主要求你们佩戴的金镶玉八宝璎珞项圈,赤金凤尾坠着玛瑙的金钗,青色玉佩和云纹扳指,必须物归原主。其他的财物,府上是拿出实物,还是折合成现银按价赔偿呢?若是拿现成的银子,共计是十万七千五百三十二两。”
林森“很好心”地替他们算清楚了。
“林大人,你是不是弄错了?”凌美娟嘴唇都哆嗦了。
平阳侯府账面上流动的银子加在一起,都不够赔偿的数额。
“夫人若是心存质疑,可以对照嫁妆的清单,也可以自行购买清单上缺失的东西。”林森很坦然。
这个数目,绝对公道。
“娘,取了银票拿给她。”苏子文黑着脸孔。
凌美娟窘迫地垂下头,她,拿不出啊!
“讹人也有个限度,我们平阳侯府三年如何能花这些银子?”老夫人不满地用拐杖敲打着地面。
“这要问府上那位贵妾去。”云锦婳毫不客气地回怼。
她是没吃过平阳侯府一粒米,没喝过一口茶。
“锦婳……”凌美娟口气软了下来,试图缓和彼此的关系。
“苏夫人,还请你称呼我一声武安侯。”云锦婳神情漠然。
“武安侯,谁家府上也不会预备这么多现银,改日送到你家中吧!”凌美娟强撑着体面。
“三日为限,现在把我父母的心爱之物还回来吧!”云锦婳推出过一只空盘子。
苏子文摘下玉佩就要扔过去,云锦婳一抬眼:“价值千金的东西,坏了你可赔不起。”
黄金有价玉无价,苏子文还真不敢造次了,忍着怒气轻轻放入盘中。
云锦婳挑断了金丝银线编制的丝绦,任由它们飘落在地上。
不是她的,她绝不沾染。
更何况,这肮脏的东西配不上这块青玉。
就如同苏子文配不上冰清玉洁的她。
平阳侯夫妇和老夫人恼恨云锦婳的绝情,在林森的注视下,纵然万般不情愿,也只能完璧归赵。
“告辞!”
林森和云锦婳同时起身。
在这污浊不堪的地方待久了,怕自己都不干净了。
“娘,为什么您刚才不拿出银子?三日后您还要上门去听她的冷言冷语?”苏子文不满的抱怨。
反正他是不会去见云锦婳了。
“别说三日,就是十天半月的,我们都凑不出这笔银子。实在不行,只能卖了商铺或者田庄了。”凌美娟扶着额角,满目忧愁。
“怎么可能?我们家怎么会连十几万银子都拿不出?”苏子文拧着眉头,不敢置信。
“祖上传下来的产业,到了我们手中,只剩下几座商铺和田产山庄了,却有一大家子要养。旁支的人时不时来打秋风,你还有弟弟妹妹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