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阳侯府派出去的人,一连几天一无所获。
云锦婳白天带兵巡城,夜晚早早地关门闭户。
除了例行公务,既没有外出也没有会客。
“继续严密监视,不要放过任何一点儿蛛丝马迹。”苏子文相信,云锦婳很快就会露出马脚来。
那陆明轩是个花间高手,听闻翠微阁的姑娘都是清水倌人,见了他却飞蛾扑火似的扑了上去,还成群结队的。
他对付女人怕是比做生意还要游刃有余。
云锦婳正值青春妙龄,那漫长难捱的夜晚,必定孤枕难眠。
陆明轩告知自己住在翠微楼,大概是算准了,这女人会主动送上门儿去。
苏子文特别痛恨云锦婳的下贱,但是又特别想亲眼目睹她放荡的一面。
只要找到她不贞的证据,平阳侯府就彻底摆脱尴尬的地位了。
不过,苏子文没有想到,椽子都是从里面先烂的。
因为侍疾,苏家连表面的安宁祥和都要维持不住了。
老夫人躺在床上不能动了,但是却换着花样折腾凌萱。
一想到苏家陷入困顿,和自己瘫痪在床,都是云锦婳和凌萱害的,老夫人对她们恨之入骨。
她眼下拿云锦婳没有办法,自然就把火气和怨恨悉数发泄在凌萱身上了。
喝药打翻了药碗,喂饭喂水吐了她一身,这是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。
按摩没有知觉的肢体,老夫人更是要求凌萱亲力亲为。
最让凌萱无法忍受的是,老夫人如厕也要她服侍。
端屎端尿,这么恶心的事情,就是稍稍有些体面的下人都不会去做,要交给府内最下等的丫鬟婆子。
如今,这也要她这个少夫人来做,简直就是对她的凌辱。
“祖母,这样的粗活还是让小丫鬟们来做吧!孙媳这双手,还要服侍您饮食药物呢!脏了我的手不要紧,坏了您的胃口要何时才能康复起来呢?”凌萱陪着笑脸,好声好气地央求。
“你就是嫌弃我老婆子,我苏家家门不幸啊!走了一个心胸狭隘不容人的妒妇,留下来一个忤逆不孝的东西,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?”夫人声嘶力竭地叫嚷。
“祖母,快不要嚷了,萱儿没有这个意思。”凌萱上去捂住了她的嘴。
不孝的罪名宣扬出去,她在苏家在京城都没有立足之地了。
“吭哧!”
老夫人一口咬在她的手上。
凌萱疼得一甩手,手心贴上了老夫人的脸。
“贱人!不孝的贱蹄子!你竟然敢打我?”老夫人不依不饶的哭闹起来。
“祖母,我没有,我不是,我只是不小心碰了您一下。”凌萱慌忙解释。
“给我重重地教训她,让她长长记性。”老夫人虎威犹存,向李嬷嬷发号施令。
“少夫人,老奴得罪了。”李嬷嬷口气阴冷,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凌萱白嫩的脸上。
“扑通!”
凌萱被抽得跌坐在地上。
“别不服气,她是代我教训你的。”老夫人冷笑。
凌萱爬了起来,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。
“都别怕,有我在,她这个少夫人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。有什么折磨、羞辱人的手段尽管使出来、只要我高兴了,少不了你们的赏赐。”老夫人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。
她终日躺在床上,也就只有这一点儿乐趣了。
回到了雅兰居,凌萱失神地坐在椅子上,目光呆滞。
“少夫人。”嫣红心疼地直掉眼泪。
没有了云锦婳,小姐的日子怎么越来越苦呢?
凌萱长长的指甲陷入了嫣红的手臂,掐出了深深的指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