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”
宝珠下意识就想拒绝。
但是,对上了仁寿太后暗含警示的目光,只好把一肚子委屈和不甘给咽了下去。
即使能够自证清白又有什么用?
她一家人的性命,都握在沈家人的手里。
他们杀了她一家,比端了一窝蚂蚁还容易。
如果,她认了罪,至少家人还有一条活路。
宝珠惨然一笑,她还能怎么办呢?
“是,是奴婢的错。奴婢受了责罚,一时气不过,就在枣花酥里掺了毒药。可是,奴婢没想过害人的,奴婢是想留着给自己吃的。后来,沈小姐来了,太后催着上茶点,奴婢一时疏忽,误把两块有毒的点心也装进了盘子里。”
宝珠跪在地上哭诉。
云锦婳脸色一寒:不愧是跟在沈璃身边的人,够机灵!
既认了罪,还说明了自己是无心之过。
没有点儿心眼子的人,在这宫里,怕是连一个月都活不过去。
有些争斗,远比战场上还要阴险、残酷得多。
只是,她看起来是很好糊弄的样子吗?
“宝珠,不管有心还是无意,你害了皇上,就是犯了祸灭九族的重罪。不但是你,还有你的家人,无一能够幸免。
既然你已经认罪,那就接受处罚吧!景侍卫,劳烦你去内务府走一趟,查明宝珠家人的下落,即刻押解进京。”云锦婳声色俱厉地吩咐。
她明知道宝珠是代人受过,但没有一句劝解。
毕竟,这是宝珠自己的选择。
她倒要看看,在宝珠的心里,是沈璃重要,还是她的家人更重要?
“是!”景航应声就要走。
“且慢!”殷玉莲开口阻止了。
景航停下了脚步,垂手侍立。
“宝珠,你是沈家的家生子,又是太后姐姐身边最得力的人,她怎么舍得责罚你呢?哀家瞧瞧,你伤成了什么样子,竟然起了轻生的念头儿?”殷玉莲说着走到了宝珠的身边。
宝珠慌乱地躲避着:“太后娘娘,奴婢这下贱的身子,不敢污了您的眼。”
“你的确不敢!”殷玉莲声音冷淡,“因为,你在说谎,你根本就没有受罚。别指望你那主子大发慈悲,她不会照拂你的家人,甚至都不会给你收尸。你死后,尸首会扔在荒郊野外,任由野狗啃噬。至于你的家人?呵,她连你这个贴身服侍的人都舍出去了,你说她会怜悯他们吗?”
她每说一句,宝珠的脸就苍白一分。
“殷玉莲!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,你这意思不就是一口咬定哀家有谋害皇上之意吗?怎么,你就这么容不下哀家了吗?哀家到底做错了什么,惹得如此怨念深重?”沈璃又愤怒又委屈。
还不忘哀怨地瞪了萧牧尘几眼。
但凡他是个上进的,早夺了萧槿安的江山,自己这个国母太后也不会落得被一个小小的贵人骂到脸上来。
“是哀家容不下你,还是你容不下我们母子啊?沈璃,你因为我生下了皇长子,忌恨在心,我们母子吃了多少苦,别人不知道,你心里没数吗?先皇龙归沧海,圣驾冥天之际,把皇位传给了当今圣上,更是引起了你的不满。
可是,先皇有什么错呢?这继承大统的人,原本就是立长,立嫡或者立贤。我皇儿他身为皇长子,自然有资格继承皇位。而且,他用三年的时间证明了,他是一位贤德的君主。
他尊你为母后皇太后,以德报怨,给了你尊崇的位分。你却犹自不满,还想着继续把控他,三番两次的想立自己的侄女为后。一个德行有亏,只知道耍阴谋手段的人,她配吗?
哀家几次婉言拒绝,你却变本加厉,竟然心生歹意,妄图害死当今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