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战,耽误了许多时间,萧槿安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宫了。
小姑娘明日还要上早朝呢,他不能让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。
虽然,他注定今夜无眠了。
同样睡不着的,还有云浩然。
不是说南陵的皇上身染重病,不能亲理朝政,把政务托付给武安侯了吗?
他这病,好得还怪快的哩!
在他的记忆里,平王是个温和的近乎有些懦弱的人。
锦婳尚未成年的时候,他偶尔会悄悄溜进镇国将军府,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大半天。
后来,父亲夸平王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子。
再后来,锦婳稍稍大一些,平王就不来府里了。
等到锦婳跟苏子文订下了亲事,他就随父出征了。
一别经年,屋檐下的燕雀长成搏击长空的鸿鹄了?
云浩然怎么也想不通,他自幼习武,颇有天赋,勤学苦练,为什么就只跟那个连骑射功夫都稀松平常的平王打成了平手?
他不在安阳城的这段时间,从前的平王,当今圣上,是吃了一个武林盟主?
其实,萧槿安吃了什么,云浩然并不是很在意。
但是,他想吃了自己的小妹妹,那可是不成的!
虽然那封家书证明了他的父母兄嫂安好,但是先皇的算计,依然让云浩然耿耿于怀。
天家凉薄,父子反目,夫妻成仇,兄弟阋墙,这些事在后宫屡见不鲜。
就连公主,也不过是联姻的工具,要么和亲,巩固两国的关系;要么下嫁,笼络权臣。
尤其是后宫中的女人,活得尤为艰难。
一个皇上,三千佳丽。
狼多肉少,怎么够分呢?
分赃不均,那势必引起祸乱。
那些后妃,要么学会害人,要么就是被害。
他家的小锦婳,那点儿聪明才智在行军打仗和治国安邦中都快用尽了。
她不懂也不屑女人争宠的那些龌龊手段。
因为他们兄妹,都没见过。
云浩然想好了,锦婳的亲事,他要全权做主。
即便锦婳是二嫁之身,云家的规矩也依然不会改变。
不许纳妾,这条件就把南陵的皇上拦在了门槛外。
两个大战一场的男人,躺在各自的床上,辗转反侧。
一个想着如今才能早日红绡帐底卧鸳鸯?
一个想着如何才能挥剑斩情丝,隔断不该有的来往?
直到天蒙蒙亮了,才沉沉睡去。
一觉醒来,天依然黑着。
云浩然翻身坐了起来,揉了揉眼睛,暗自思忖:南陵黎明前的黑暗,有这么长?
“摄政王,您这一觉睡得香甜,下官在此等候一天了。”苏子文听到屋子里有了动静,满面陪笑地走了进来。
云浩然这才知道,自己睡了一整天。
“本王连日赶路,有些乏累。苏世子,你早些回府吧,本王有事自会传唤你。”云浩然看着他就觉得碍眼。
“摄政王,安阳城有几个好去处,可否容下官略尽地主之谊?”苏子文脸上的笑明显带着讨好的成分。
“不必费心了,本王知道你府上有些入不敷出。”云浩然很直白地拒绝了。
安阳城的好去处,那都是要一掷千金的。
更何况他如今的身份,配得上最好的。
他可是听说,平阳侯府为了赔偿挪用了锦婳的嫁妆,举债度日呢!
“唰!”
苏子文的脸一直红到了后脖颈儿。
就因为云锦婳,他苏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。
“唉,大丈夫难免妻不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