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是,凌萱生下了齐王萧常山的骨血。
李青柠指骨泛白,红唇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齿痕。
那青绿色的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,散发出点点光芒,刺痛了她的眼,她的心。
夫妻和睦,举案齐眉。
她以为的婚姻美满,不过是一场笑话儿。
萧常山在外面,连儿子都有了!
可是,李青柠怎么都想不通,她那么温柔体贴又明事理知礼仪的夫君,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?
别说他身上是有爵位的,即便就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子弟,娶妻纳妾都在常理之中。
她出身书香门第,恪守三从四德。
只要萧常山开口,萧常山纳个侧妃,身边有几个通房丫头,她都会同意的。
她又不是那不容人的,还能因为这种事情闹到与他恩断义绝的地步吗?
他为什么要偏偏要去外面偷腥?
偷的还是有夫之妇?
凌萱,尽管做了平阳侯府的少夫人,但是一个进门并不光明磊落,又是妾室扶正的,京城中各个世家的当家主母,都不屑与她交往。
这样人品低劣的女人,却入了齐王的眼?
李青柠闭上了眼睛,羞辱的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,打湿了衣襟。
是她疏忽了,是她过于相信萧常山了。
难怪平阳侯府为苏恒麟举办的百日宴会,齐王特意叮嘱她务必前去祝贺呢!
那孩子,大抵不姓苏,而是,姓萧。
难怪凌萱对齐王府的事情如此上心,她这是把自己当做齐王府的侧妃了!
可是,如今她该怎么办呢?
与萧常山大闹一场?
那丢了的不只是齐王府的脸,还有她李青柠的脸。
闹过了之后,又怎么样呢?
日子不是还要一成不变地过下去?
或者,就若无其事,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?
如此一来,倒是保住了所有人的颜面。
可做错事情的人是萧常山,为什么要她一个人把所有的委屈吞下去?
凌萱敢在她的面前指手画脚,焉知不是齐王给她的勇气?
今天只是试探她的底线,那明天,后天,还有以后呢?
她会不会像对待云锦婳一样,一点一点占据了萧常山的心,再把她排挤出这个家去?
公婆和小叔待她都是极好的,但是他们会帮理不帮亲去指责萧常山吗?
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,平阳侯府欺负云锦婳的时候,全家上阵,齐心合力,还妄想把她的嫁妆据为己有。
幸好她有足够的底气和勇气去跟苏家对抗。
可是,她拿什么来保护自己呢?
当真与齐王府决裂了,她连个存身之处都没有。
爹爹最重名声,是不会允许她和离的。
她若是固执己见,婆家不能相容,娘家
李青柠越想越难过,却不敢哭出声来,隐忍压抑的呜咽犹如幼兽悲鸣。
是那么的无助又凄惶。
她哭得双目肿胀,午饭都没有吃,躺在床上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“王妃,武安侯来访。”小丫鬟轻叩门扉。
被惊醒的李青柠翻身坐起,愣怔了好一会子才问道:“你说谁来了?”
“武安侯。”小丫鬟略略提高了声音。
“请她稍候片刻。”李青柠连忙换了衣服,又重新梳洗打扮。
那双红肿的眼睛实在不宜见客,她用冷茶敷了几次,才好了一些,又薄薄施了一层脂粉,这才走进了花厅。
“不知妹妹大驾光临,多有怠慢。”李青柠笑容温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