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子文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,双目赤红,身形摇摇欲坠,仿佛是一个被打碎了的泥娃娃,难以复原了。
“世子爷,您这是怎么了?”嫣红惊慌失措地迎了上来。
“滚!”
苏子文一把推开了她。
嫣红猝不及防,重重地跌坐在地上。
“哎呦,我的肚子。”嫣红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。
她艰难地爬了起来,却被地上的一滩血迹吓呆了。
“世子爷,我,我的孩子啊!”她悲痛万分地哭嚎一声。
“你怀孕了?”苏子文看着她两腿之间鲜血直流,也被吓住了。
“这个月的月信没来,就等着世子爷回来向您报喜呢!快,快请个大夫,救救咱们的孩子啊!”嫣红抓着他的手央求。
“快去,快去请大夫。”苏子文慌乱地吩咐。
有下人手脚麻利地跑了出去,没多久带回来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夫。
大夫给嫣红把了脉,再问了几句,遗憾地摇摇头:“这孩子,保不住了。好在夫人还年轻,只要好好将养身子,还会迎来麟儿的。”
麟儿?
苏子文面色一变,他想起了苏恒麟。
那不是他的种儿。
嫣红是凌萱的陪嫁丫头,会不会跟她那个不要脸的主子一样,也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?
等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,他一把抓住呜呜咽咽哭个不停的嫣红,面目狰狞地问道:“你说,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?”
嫣红愣住了,委屈地哭诉:“还能是谁的啊?当然是世子爷您的了。奴婢跟您的时候,可是清白之身。从京城到阳城,我守在您的身边,片刻也不曾离开啊!”
苏子文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,随即冷哼:“你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,你跟我说实话,凌萱是不是在出嫁前就与萧常山有染?”
嫣红登时眼睛一亮,凌萱的丑事,终于东窗事发了!
她压下了心中的狂喜,垂下眼睑,惴惴不安地问:“世子爷是哪里听来这样的闲话?我们小姐嫁给您之前,可是……”
嗐,她可不就是残花败柳吗?
“你不必为她遮遮掩掩,如今这件事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,凌萱那贱人也不知所踪了。”苏子文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嫣红悄悄抚摸着肚子,悲喜交加。
悲的是她的孩子没有了,喜的是现在她是世子爷身边唯一的女人了。
她略一迟疑,这才点点头:“我家小姐与齐王相好,已经有三年多了”
“既然如此,她为何不给萧常山做妾?为何不嫁到李家?”苏子文到现在都想不明白,凌萱为什么要把这盆脏水泼到自己头上。
他一直以为自己酒后无德轻薄了冰清玉洁的她,所以才会竭尽全力地补偿她。
“齐王敬重齐王妃,不想让她伤心,所以不肯答应纳我们小姐为侧妃。李家三公子为人正派,虽然与我们小姐早有婚约,但是恪守礼教,没有做出一点儿逾越的行为来。”嫣红低声回答。
苏子文:“……”
凌萱真是贱啊!
萧常山对她始乱终弃,她却还心甘情愿地给那个男人生孩子。
好像,更贱的是他自己。
萧常山不肯亏待自己的妻子,所以,对凌萱不屑一顾。
但是他呢?他都做了什么啊?
为了一个自甘下贱的女人,他背信弃义,纳凌萱为妾;为了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小杂种,抬凌萱为平妻。
如果自己也能像李家三公子那样,守住根本,不与凌萱独处,她就没有算计自己的机会。
那么,时至今日,他应该与云锦婳夫妻和美,夫唱妇随,她腹中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