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传言这玩意儿,如同南方冬日里,湿冷的寒风。
不是你想捂,就能捂得住的。
它会从你身体的任何角落,窜进你的心里,令你胆寒心惊。
自从那日的模特秀结束,香奈尔成衣馆就紧关大门。
因为,如果一旦大门一开,必定会被人扔糟糠和臭鸡蛋。
更有泼辣的大婶,听闻里面售卖一些伤风败俗的衣物,拿着家中用剩的黑煤炭,在大门上画了个大大的“淫”字。
“啪。”
“啪。”
“给我再打。”杨氏坐在主桌上,一只手握着水杯,杯中的水,被抖得左右晃动。
两个老嬷嬷双手压住魏婉茹的双肩和手臂,迫使她跪在地上。
杨氏的丫鬟山茶,站在魏婉茹跟前,面露狰狞,抬手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。
魏婉茹来不及喘息,嘴巴肿胀,只能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哭喊声,“呜呜,别打了,求你们别打了。”
一边还伴随着燕非雨的抽泣声,“娘,都是这个贱人出的主意,我完蛋了,外头的传闻,把我说得粗鄙不堪,我这下没脸见人了!”
杨氏气得发抖,她膝下就这么个女儿,一心希望她能嫁入勋贵人家,若是名声就此毁了,哪还有前程。
都是她的错。
当初,她怎么就瞎了眼,让魏婉茹这个贱人进了家门。
帮不上她忙就算了,还整日出幺蛾子,现在把她宝贝女儿的名声都糟蹋地一败涂地,这可如何是好。
不好好惩治一番魏婉茹这个不知轻重的,下一次,死在她手上,都未曾可知。
“给我狠狠打,打完之后扔到柴房里,不准给她吃食。”
杨氏这次,是下了决心的。
燕非雨满色戚戚,继续呜呜呜地哭泣。
“娘,还有我的银子,我的银子都没了,我的命好苦!”
说起银两,燕非雨的心更痛了。
掌柜曹叔今早前来清理账簿,把最近的账目一一罗列出来。
没想到,一件衣物看似价值颇高,卖出一件就能赚不少银子,实则光是单件衣服的造价就不菲。
加之,原材料稀有,越买越贵,最后衣裳都贴钱进去。
多卖一件,就多亏损一点。
还有两次模特秀当日的银给,布置戏台,安排乐工,还有那些昂贵的吃食。
哪一项不需要用到银两。
该死的魏婉茹,大手一挥,处处要求高端品质。
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银两,便随意挥霍。
更令燕非雨吐血的事,新的一批衣裙,为了持续打造所谓的奢侈品牌,购进的宝石、金银原料的本银,用成衣店现有的银子还无法支付。
曹叔只能给商家撰写了借款契约书,上面魏婉茹的手印赫赫在目,看得燕非雨心如刀绞。
那可是她所有的积蓄,以后,她哪还有银子打扮自己。
至少这个借款契约书,燕非雨如何都不会承认。
这是魏婉茹自己签字画押的,与她毫无关系。
即便如此,她的积蓄依然血本无归。
整整一个冬天,燕非雨都不曾出过首辅府的大门。
一来怕人们想起她的过往,二来,她实在没银子出去见人。
加上欠债累累的首辅府,现在燕家只剩一个空壳子。
不知等燕远西回来,知晓家中状况,会不会也一口老血迸射出来。
与首辅府冰冷萧条的气氛不同,肖洛在姬娜的宅子里,数着自己新进账的银两,血脉渐渐沸腾,丝毫感受不到外头的寒气。
姬娜啧啧摇头,“我说洛洛,香奈尔成衣馆亏损的银子都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