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仰头喝尽手中杯。
紧接着张文义又向李于逢敬了一杯。
李于逢回敬道,“张尚书有礼,本王先干为敬。”
张文义看着李于逢,赞扬道,“翼王殿下虽说不在皇宫长大,却也能看出首辅大人的严格教导。听闻翼王殿下学富五车,才华横溢,想必翼王殿下能多为陛下分忧了。”
晋武帝欣慰地一笑,如今他年岁也大了,身体也不如从前,若是能多一位皇子来协助他,那便事半功倍了。
旁边坐着的太子少师严大人附和道,“翼王殿下少年老成,一瞧便知是人中龙凤,大晋国再多一位这样贤德的皇子,乃大晋之幸。”
一番赞美的言语,说得李于逢与肖晴仿佛身处云端,全身都是轻飘飘的。
阿谀奉承一旦开了头,就像泄洪的峡口,水花蜂拥而至。
一位接一位的大人都纷纷对李于逢赞不绝口。
肖洛听着这些赞扬声,嘴角缓缓勾起,拿起酒杯,为身边的燕尽驰倒了一杯酒。
燕尽驰抬眸看她,二人双眸对视,心领神会。
肖洛暗暗看向晋武帝。
只见晋武帝此刻,已不像前面那样欣喜,反而眼眸沉了沉,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
肖洛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。
这时,沉默已久的肖鹤长却是坐不住了,李于逢究竟是何种人,他最清楚不过。
或许是出于长辈之情,肖鹤长也站起来说道,“恭喜陛下,翼王爷。翼王爷固然聪慧,也请您修身养性,谨言慎行,切勿予智予雄,弄巧成拙。”
肖鹤长一席话,骤然令宴会现场安静下来。
众人皆沉默,暗暗观察晋武帝的反应。
然而,晋武帝并未表现出一丝不悦,反而颇为赞赏地说道,“肖大人言辞恳切,却也是肺腑之言,翼王,你好好向你的岳父大人学习。”
李于逢从听到肖鹤长讲的话,便顿时心怀怨恨,之前在天坛寺不帮助他就算了,还拿出证据来证明他的错处,如今又在他的盛大宴会上直接拆他的台。
好个肖鹤长,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。
而且晋武帝仿佛也是赞成肖鹤长的说辞。
李于逢审时度势,立即恭敬道,“多谢肖大人的教诲,本王定然潜心学习。”
张文义又喝了一杯酒,面上微醺,笑道,“翼王孺子可教,真是有未来储君的风范哪。”
张文义话音一落,大殿中骤然又安静下来。
晋武帝一直以来都未册立太子,由于成年的皇子只有李为羡一人,其他皇子更是不成气候,故而太子之位一直悬空。
现在张文义突然提起,竟令晋武帝也跟着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