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两人目光相对。
于东手里的烟一抖,“常山,你的意思不是误伤,是蓄意,那两个混混不是偶然碰到陈二虎。
是事先知道陈二虎离开卫生院回家,特意在那等着他。”
陈常山点点头。
于东手里的烟又一抖,“那两个混混又不是卫生院的员工,他们怎么会事先知道陈二虎离开卫生院回家?”
陈常山立刻接上话,“这就是问题所在,为什么?”
包间内静了一会儿。
于东道,“有人提前给那两个混混打了招呼,如果真是这样,这案子的性质就升级了。
要承担法律责任也不仅仅是那两个混混。
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,陈二虎他们明显已服从了乡里的安排,为什么还会有人要对他下死手,他不过就是个普通农民。
吓唬吓唬就足够了。”
陈常山也点上支烟,“于所,我不懂破案,但我觉得破案不仅要看证据,也要看人性。
有些人就是觉得自己冒犯不得,你一个小农民敢冒犯我,我就必须让你好看,让你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。
二虎有时会犯虎劲,虎劲一上头,真敢摸老虎屁股让某些人不开心。
不开心就得收拾你。
卫生院虽然被看得很紧,但那毕竟是个公共场所,也是一级机构,在那收拾,万一闹大了,就得担责任,所以就换个场所,换些人出手。
这样即使出了事,也可以轻易把责任甩掉,与己无关。
真是处心积虑啊。
花田乡这趟水真是浑,连个普通农民都不放过。”
咚。
陈常山重重一拳打在桌上。
茶杯里的水倾洒而出。
于东立刻道,“常山,你这些想法说给我没问题,但不能再和任何人讲。
我现在给李明打电话,把你的想法告诉他,让他按这个思路,再提审那个混混一次。”
“李明?”陈常山面露疑惑。
于东边掏手机边道,“一抓到嫌疑人,这个案子就移交到县刑警队了,我和张野都是派出所所长,普通的刑事案件派出所可以处理,但涉及重伤害和人命都得移交刑警队。
李明是刑警队副队长,也和我处的不错,这个案子现在就是他在负责。”
说完,于东拨打电话,又示意陈常山别说话。
陈常山点点头。
电话很快通了,于东说了两句,脸色即暗淡下来,最后无力应声知道了。
电话挂掉,于东把手机用力丢在桌上,狠狠骂句脏话。
陈常山忙问,“于所,怎么了?”
于东沉默片刻,“电话打晚了,李明也把这个案子移交出去了,这个案子已和他没任何关系了。
现在这个案子由曹金负责,曹金是警队队长,和你怀疑的花田乡某些人关系一直不错,说白了,就是一个派系。
还有一个问题,被抓到的那个混混只是从犯,不是主犯,很多情况他完全不知。
再提审一遍,也没意义。”
一声雷响,两人同时看向窗外,窗外乌云滚滚。
又一声雷响。
于东看向陈常山,“常山,想出现真相,还有两个希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