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金虎和陈常山对视片刻,王金虎道,“行,你的话我记住了。
还有事吗?”
陈常山转身把牛皮纸袋递给王金虎,
王金虎接过,出了门。
哐当,屋门关上。
陈常山回到床边坐下,如血残阳照在他脸上,陈常山突然感觉很失落。
他用一种江湖手段打破了另一套江湖规则,虽然看起来他赢了,但也意味着他可能真的要离开体制这个江湖,出局了。
他不怕离开,他相信凭自己的能力,总能有口饭吃。
但他还是有不舍。
当初为了进入体制,他废寝忘食,秉烛夜读才考公上岸,那时他充满了憧憬,认为自己会在体制里待一辈子,并有所作为。
但刚成为一个代理主任,前路就戛然而止。
他到底是一个成功者,还是一个失败者?
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只能说,他最起码还对得起良心。
陈常山看向窗外,又要重新设计未来了,等离开体制,自己是回到马家沟种地,还是在县里摆个小摊。
只要能挣口饭钱,都行。
陈常山笑笑,是苦笑,也是释然的笑。
王金虎出了房间,站在走廊里,也是有些失神,陈常山的强硬和无所谓,让他已找不到应对陈常山的方式。
一会儿在会上,强烈要求处分陈常山,陈常山对丢官丢职都完全无所谓了,处分他又什么用。
无欲则刚。
何况,陈常山手里还有王东这张牌,把这陈常山这小子逼急了,这小子真敢做出逆天的事。
自己就王东一个儿子,自己辛苦半辈子都是为了儿子,自己绝不想看到那一幕。
妈的,这个陈常山完全不按规则出牌,弄得自己都麻爪了。
王金虎又从兜里掏出手机,手机一直处于录音状态,却没有录到他想要的。
陈常山这小子做事强硬,口风还很紧。
自己是碰到了真正的对手。
抽了一支烟,王金虎才整理出点思绪,回到会议室。
会议室里,众人都等急了。
王金虎一进门,廖冰尘即道,“王乡长,你去卫生间怎么这么长时间?
我抽烟都抽的嗓子疼了。”
说完,廖冰尘连着咳嗽几声。
王金虎没好气道,“廖总,这是马家沟村部,不是你们园区,上厕所还有时间规定。
我上厕所和你抽烟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这?”廖冰尘立刻被顶的无语。
张秋燕忙打圆场,“好了,时间已经耽误不少,王乡长既然回来了,咱们就赶紧言归正传。
王乡长,关于陈常山的问题,你想好了吗?”
众人立刻看向王金虎。
王金虎扫眼众人,“想好了,陈常山刚才的言行确实存在问题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但陈常山是县里下派人员,我一个乡长无权处理。
还是张局向县里汇报吧,由县里决定。”
王金虎直接把球踢还给张秋燕。
众人皆一愣。
廖冰尘急问,“王乡长,你刚才不是说要直接给牛县长打电话吗?”
王金虎心里立刻飘过一串脏话,廖冰尘,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我知道你心里厌恨陈常山,但你的身份又没法儿直接收拾陈常山。
就想借我的手,达到你的目的。
你没儿子,老子有儿子,老子可不能由你摆布。
想定,王金虎道,“廖总,你怎么揪住我刚才说的话不放,我刚才说的又不是正式表态。
难道,说了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