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牛，你要是不信的话，你不如问肖奶奶去。”
文新意看到大牛吃瘪的样子，莫名解气。
凭什么大牛可以得到文青跟江家双份的爱，而她只能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？
大牛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，她要是有两个妈妈，高兴还来不及呢？横竖挑哪一方都不会吃亏。
大牛怒瞪她一眼，恶呼呼地走开了。
他一整天都是垂头丧气，好像是被遗弃的孩子似的，心里空落落的。
等到下课的时候，莫少华带着一群孩子回家，大牛站在江家门口，神色犹豫，想了想，他还是向莫少华提出要去看望肖淑芳。
本以为莫少华会出言阻止，没想到，她爽快答应了。
肖淑芳坏事做尽，不得不说，她把唯一的爱留给了大牛。
莫少华只是叮嘱他早点回来吃饭，便带着沈清风兄妹回家了。
文新意打着陪大牛的名义，也留在江家。
“大牛，你怎么来了，快进去看看你奶奶……”
江炳权看到大牛跟文新意时，喜出望外，忙拉着他往肖淑芳的房间走去。
大牛心里一阵别扭。
来到肖淑芳昏暗的房间，哪怕开着电灯泡，依然觉得空气不流畅，压抑无比。
肖淑芳的蚊帐是黑色的，像是黑色的棺材盒子。
大牛从小都是肖淑芳哄睡的，一向依赖惯肖淑芳，以前不觉得这里有多恐怖，不知为什么，他现在觉得阴森可怖，到处充满垂暮老人的死气沉沉。
就连胆大妄为的文新意也觉得阴森逼人，下意识地握紧了大牛的衣袖……
“奶奶，你还好吧？”
大牛壮着胆子走到床前，看着一头银发，额头包着绷带，面容如橘子皮一样皱巴巴的肖淑芳时，心里微微一酸，小眼红通通的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啊？
“妈，大牛来看你了，你快醒醒啊。”江炳权在旁喊着肖淑芳的名字，喊了半天，肖淑芳才幽幽睁开眼睛。
看到大牛站在面前，肖淑芳死寂般的面容发生了破裂，颤巍巍地朝他伸出手，老泪纵横道，“大牛，是你吗？奶奶没有做梦吧？”
大牛握住她如爪子般的手掌，哭道，“奶奶，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啊？”
他想起了肖淑芳对他的好，这个家，也就只有她值得他留恋了。
听到他亲切地喊自己做奶奶，肖淑芳干瘪的脸努起一股笑意，拍拍大牛的手背，安慰道，“大牛别哭，奶奶就是摔了一跤而已，不碍事的。”
大牛跪倒在地，泣不成声道，“你多大的人了，还像小孩似的，走路也不长眼睛，活该摔死你！”
他对江家的感情是矛盾的，潜意识里想跟江家保持一定的距离，可又不忍心看肖淑芳落魄成这样子，好可怜……
“大牛，你怎么说话的！”江炳权见大牛说话也不分场合，出言训斥道。
肖淑芳阻止他，又叮嘱他把文新意带出去。
文新意一脸八卦好奇，连忙指着大牛道，“我跟大牛是一伙的……”
可她还没说完，就被江炳权拎住后背，带了出来。
屋里又陷入一阵死寂。
大牛看着肖淑芳充满慈爱，令人窒息与恐怖的脸，结结巴巴地问出了心头的问题，“奶奶，我不是我妈的孩子，而是夏池雨的，对吗？”
他的脸充满了沮丧，痛苦与矛盾。
对于夏池雨，他只是见过几次，出手阔绰，对他也很关心。
仅此而已。
肖淑芳瞪大眼睛，在大牛的扶持下，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孩子，你、你都知道了？”她的泪还没有拭干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