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在沈舟迎来十五岁生日的那个夜晚,她悄然递给母亲一把锋利的匕首。
她心底暗自期盼,有朝一日,当那条公狗再次发狂时,母亲能拿起这把匕首,抵在他的脖颈之上,让他彻底闭嘴。
当父亲那熟悉的身影,带着几分踉跄与醉意,猛然间踢开了家门,她不由自主地牵动嘴角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与兴奋。
这一天,她已默默期盼许久,看那条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狗,如何在兔子的反击下落败。
“——叮当”
然而,就在这份即将溢出的笑意几乎要化作笑声之时,身后突兀地响起了一声清脆而冰冷的声响,如同寒风中的冰裂,瞬间冻结了她的笑容。
她愣了片刻,随即缓缓转身,视线所及之处,唯有那把孤寂的利刃,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,刀刃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寒芒,仿佛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不祥。
紧接着,是她的母亲,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姿态,缓缓屈膝跪下,那背影中透露出的无力与绝望,让空气都为之凝重。
而此刻,那条狗竟仿佛感知到了什么,嘴角咧开,露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狞笑,那从唇齿间逸出的恶臭,如同它内心的黑暗,弥漫在空气中。
他边笑边挥舞着拳脚,动作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狠劲。
首当其冲的是母亲,紧接着便是她。
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,伴随着一次次猛烈的撞击,几乎要将她淹没在意识的边缘。然而,此刻的她,心中却无暇顾及这些肉体的痛楚。
充斥在她胸臆间的,唯有恨意——不是针对那条在一旁狂吠的狗,也不是那个懦弱无能、只会借助暴力发泄的懦夫,而是深深地恨着自己。
为什么自己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,力量微薄,只能任由欺凌?为什么在面对这般的暴行时,自己竟如此无力反抗?
她望着那条狗脸上狰狞的笑容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嫉妒与不甘。
那条狗脸上的笑容,本该属于自己!
她依稀记得,那些无尽的日夜,母亲在愤怒与绝望交织中,一边对她挥舞着手掌,一边呜咽着,诉说着梦里无数次想要挣脱的枷锁。
“你真的渴望那样的自由吗?”她心中不禁反问,声音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酸楚。
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你将那把“礼物”扔在地上,根本就不是因为恐惧。
沈舟听到了,你笑着对他说:“老公,累了吧,想吃点什么,让这赔钱货去给你做……”
好好好,这么玩是吧……!
那一夜,当深沉的鼾声如雷鸣般在屋内回荡时,沈舟踉跄着步伐,宛如背负着千斤重担,缓缓移至他床边。
月光斜照,她颤抖的手高举利刃,对准了他沉睡中起伏的喉结,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然而,命运似乎总爱与她开玩笑,刀刃尚未触及肌肤,那双眼睛猛地睁开,闪烁着警觉的光芒。
沈舟的动作凝固在半空,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——她的计划,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破产了。
是啊,狗的直觉,总是那么敏锐而难以捉摸。
在这样的夜晚,孩童的弱小身躯又怎能抵挡得住成年人的愤怒风暴?随之而来的,是一场毫无还手之力的暴行。
沈舟蜷缩在角落,承受着雨点般落下的拳脚,每一击都像是要将她从这个世界上抹去。
父亲的面容扭曲,愤怒如同野兽般在他眼中燃烧。
而母亲,那个本应给予她温暖怀抱的人,却在一旁冷漠地拍手叫好,那画面,如同利刃,深深镌刻在她的记忆里,成为此生难以磨灭的烙印。
那之后,许是为了哥哥娶媳妇儿成家,她被卖到了缅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