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时把那个男人手脚捆绑,拖到了偏房。
“好了,明天一早交给公安特派员。”
“你吃饭了没有啊?大锅里有骨头汤,桌子上有饼子,你凑合吃两口?”
“你别管了,我自己弄。”
叶巧慧真就不管了,秦时在大锅里添了把火,又把饼子撕碎了扔在了里面。
“你放点盐,我不能吃就没放。”
秦时问道:“你不吃盐?”
“不是我不吃,我现在不能吃,你没生过孩子,跟你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秦时边吃边问:“家里怎么这么安静?”
叶巧慧白了他一眼,“刚抓了一个,你还想怎么闹腾?”
秦时表情严肃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接到家里的电报,说我爹病危,不知道好点了没有?”
叶巧慧都要无语了,“开始下雪,还出来拾掇天井,不知道这叫不叫病危?”
秦时动作停滞,过了一会才埋头吃了起来。
叶巧慧把囡囡挪了挪,让开位置,让囡囡睡中间。
虽然是自己男人,这么多年没见,生疏是难免的,哪怕挨着睡都有些不自在。
秦时洗了碗,兑了温水泡了脚,才在外侧躺下。
“我……吹灯了。”
“嗯。”几不可闻。
房间里安静了下来,莫名的紧绷感来袭。
叶巧慧明明困的不行,却压根睡不着。
她翻了一个身,面朝着土墙。
“睡不着?”
叶巧慧打了一个激灵,“睡着了,我这就睡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客气,用你娘的话说,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,何况我生的还是个丫头。”
“纠正一下,我娘早死了,还有,她是她我是我,我的孩子不吃她的一口米,要管去管她亲儿子去。”
叶巧慧没想到秦时会这么说。
“你知道吗?你闺女差点让她送了人,还骗我囡囡死了……”
黑暗中,秦时的拳头紧了又紧。
……
秦远山年纪大了,觉少,天刚蒙蒙亮,就在院子里扫雪。
他总感觉如芒在背,转过身,就从栅栏墙的缝隙中看见了大儿子,就这么盯着他看。
“老,老大,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昨天晚上,爹,病危是什么意思?”
“呃……”
秦远山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,他和老婆子猜的,大儿子和他这个爹没多少感情,又是个热爱工作的,十有八九不会回来,笃定会寄钱。
损失了四百五十块钱,老婆子耿耿于怀,儿子还年轻,拿钱孝敬是应该的。
就是没想到……
“秦时,前两天我有点不舒服,想你了,就想让你回来一趟。”
“爹,你以为部队是咱家开的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?你以虚假理由欺骗部队,我是要受处分的。”
张玉英听见声音从屋里面走了出来,笑的跟朵花似的,“老大,你爹真是想你了,昨个还念叨。”
“就算是念叨,就能撒谎吗?部队是有纪律的,不能任人胡来……还有一件事,我昨晚回来,抓了一个贼,还是个熟人。”
张玉英肉眼可见地紧张,“贼?这个时候还有贼?”
听见囡囡的哭声,秦时就回了屋。
张玉英捅了捅秦远山,“你去看看,贼真抓到了?”
秦远山正尴尬着,拒绝,“我不去,抓着了就是抓着了,老大还能骗人不成?”
“你啊,总归是人家的老子爹,儿媳妇受没受到惊吓,你就不会去关心一下?让老大怎么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