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桌上,冯母当着儿子的面又把韩接运数落地狗血淋头。
挣不来钱靠她儿子养着不说,个子高长的不赖有什么用,连个蛋都下不出来。
韩接运缩了缩脖子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连吃饭都不敢发出声音来。
冯干事实在忍不住了,把筷子往碗上一放,“妈,你能不能别叨叨了,一口一个不下蛋的鸡,你就不怕传到领导耳朵里?他们会怎么想我?自己的妈我都管不住,我还在部队干什么,赶紧脱军装滚蛋。”
冯母刚想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“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?咱家可是三代单传。”
冯干事有点不耐烦了,“你需要往下传什么?传那两间破屋,还是传咱一米六多的身高?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?”
冯母不乐意了,“咱以前穷,可现在你有出息了,怎么能没有后?”
“妈,有了孙子,你能长生不老吗?”
“我在庄上走路能抬起头能挺直腰杆,我现在挺不起来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!”
冯干事起身去了外面,只说出去走走。
男人走后,韩接运光速吃完,碗筷都收拾到一起,端着去厨房。
冯母指着儿媳妇的后背,骂道:“今年再怀不上,早早晚晚让我儿子休了你!”
韩接运腿软,她现在倒是不挑了,就算生个丫头,那也代表她能生,能堵婆婆的嘴。
冯干事也没走远,就在大门外面晃悠,吸了两颗烟,还是烦躁的很。
一道手电光打在他的身上,是秦时的声音,“谁?”
“秦时,是我,老冯。”
秦时胳膊下面夹着一捆柴火,到了跟前放了下来。
“郭子豪从邱营那边打劫过来的,暖暖炕,老冯,大冷天,你在外面干什么?”
“我妈那个人……唉,烦,就想出来走走。”
冯干事抽出一颗烟递给秦时,让他挡回来了。
“我记得你抽烟的?”
“已经戒了,家里有个小的,抽烟喝酒对她都不好。”
冯干事把烟收了起来,“你还挺自觉,当了爸爸,糙汉子也细致了……秦时,你是不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家务事?”
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我是后妈,做的事比你妈还过分,要想没有婆媳矛盾,就让你妈回老家去,你们两口子过你们的日子,别让老人搅和……”
“是谁在嚼舌根呢?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脸,还挑唆我儿子赶老娘走,你是人揍的么?”
“妈!你再胡说八道现在就走,先找个旅店住下,明天一早我请假送你。”
“你个不孝子,他挑拔咱娘俩的关系,他不是人揍的,他是畜力揍的。”
叶巧慧正在拍着囡囡睡,本来已经迷迷糊糊,就差最后一脚了,让老嫲嫲这一嗓子吓的,眼珠子瞪的滚圆,两只手都扎煞起来了。
叶巧慧赶紧捂着囡囡的耳朵,拉进怀里喂奶。
囡囡渐渐的安静了下来,吮的越来越慢,几分钟过后,睡着了。
叶巧慧把囡囡往里面推了推,穿上秦时的军大衣,又戴上棉帽子,走了出去。
冯母一口一个不是人揍的,真扎心,这么大年纪,把撒泼打滚发挥到了极致。
叶巧慧一把拉开了大门,“秦时,你不回家,在这里听狗叫吗?有什么好听的,也不怕让疯狗咬到。”
“你才疯狗,你男人挑拔我儿子赶我回家,他是人揍的吗?”
“妈,你再骂人,我真要送你走了,秦时哪有挑拔,他是说要想婆婆和儿媳妇没有矛盾,就别在一起住。”
“那还不是赶我走,畜力揍的玩意。”
“老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