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时的伤势在一天天好转,隔壁的牟平业要出院了。
部队的车来接的,还给秦时带了一封信。
“谁写的?”
叶巧慧拿起来一看,内心毫无波澜,“你爹或者你后妈口述,你妹妹执笔。”
“看看写的是什么?”
叶巧慧没急于拆信,而是和秦时说起之前的事。
“你去执行任务刚走,家里就来了一封电报,就五个字:急,汇钱救命。没名没姓的我就没管。”
那个家,除了那个叫爹的人,和秦时还有血缘牵绊之外,其他人……
“不用管,真要是有大事,三爷爷会告诉我们,没有就代表着没大事。”
叶巧慧这才拆开信,果然是秦小兰的笔迹,张玉英的口吻。
“你后妈去西山奶奶坟前干什么?假装孝顺?”
“肯定不是因为这个,咱都不在家,她演戏给谁看?”
“回家途中摔水沟里了,摔的不轻,没钱治病……没钱治病是因为咱没寄钱回去,在家里拖了三天,再送去医院伤口发炎了,高烧不退……”
等等,这流程如此熟悉,上一世的秦时就是这样……
这一世的秦时救过来了,张玉英却倒霉了,巧合吗?
“医生说这种情况救治的希望不大,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,你爹舍不得,尽全力要救,让咱至少掏四百块钱……你爹好大的口气,分家分了四百五,这就要回去四百,真是一点也不亏。
你寄回去的钱,可都在老嫲嫲手里,自个不想往外拿,光盯着咱,她亲儿子工作这几年是死的吗?他亲妈要死了,他不出份力?”
秦时黑着脸,一言不发。
“你倒是说话啊?你要是掏钱的话,要么用你的工资,要么出去借,我手里的钱以后养囡囡,你的钱拿出囡囡的抚养费,剩下的养你爹你后娘还有你弟弟。”
叶巧慧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。
秦时的眼神坚定地望向叶巧慧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:“巧慧,你那些话是气话,我明白。以后,我爹的养老钱,我秦时自会承担一半,但张玉英……她从未尽过一日母亲之责,我全倚仗着奶奶抚养长大,张玉英没养我小,我也不会养她老,她的医药费,我不会出一分。”
秦时又督促叶巧慧给家里写信。
叶巧慧让小岳去护士站借了纸笔,借着床头小柜铺展开来,笔尖轻触纸张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秦时口述:小兰,见信如晤,哥哥在此地不慎受伤,九死一生,捡回了一条命,正于医院静养。家中事务繁多,囡囡尚幼,亟需照料。望你能抽空前来,助我们一臂之力。盼早日来,祝安好。
叶巧慧努力憋笑,谁又是冤大头呢。
“小兰是个实在人,你就不怕她真收拾了东西来呀?”
“不会让她来的。张玉英要真是伤的这么重,她得在家伺候;要是伤的不重,只是为了要钱的,得装样子,也不能让她来。”
想想也是。
“寄信的时候寄给三爷爷,让他代交,要是不过过第三人的手,我怕他们胡说八道。”
有些话好说不好听,谁叫人家占个妈字呢,这就是道德大棒。
叶巧慧第一时间把信寄出去了。
秦时正在闭目养神,听见了脚步声,他睁开了眼睛。
“您来了。”
杨英红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,说道:“囡囡冻着肚子了,今天有点闹,巧慧在哄孩子,我就来了。”
杨英红打开饭盒,是排骨土豆,还有两个馒头。
“现在一天比一天好了,得多吃点。”
秦时能坐立了,自己吃饭没问题。
杨英红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