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角落,连那些堆放的杂物和晾晒的衣物都不放过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斑驳地照在地上,给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丝莫名的温暖。
突然,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一片翠绿的土豆秧上,似乎有个模糊的身影在轻轻晃动。
他快步上前,拨开密集的叶子,只见韩秀兰正蹲在那里,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,小心翼翼地给一株朱顶红培土,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,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。
“你怎么躲在这里?”
“我是在浇花呀,你只是没看见,可我没躲。”
韩秀兰直起腰,下意识的就捶了捶腰。
“你腰怎么了?”
“摔的。”
“下楼梯的时候摔的?”
顾燎原想不出来,家里还有什么地方高?
“老毛病了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还是韩秀兰逃命的时候,从山上摔下来落下的病根,虽然现在好多了,也仅仅是好多了,还是困扰着她。
“你没有说,怎么知道我懂不懂?”
“别抠字眼,你今天怎么回来的早?”
“去下面视察了,不用回单位,我就回来了。”
韩秀兰洗洗手,开始做菜。
顾燎原自觉去烧火。
韩秀兰对他,已经不那么排斥了,就当家里多了一个客人好了。
排骨汤炖土豆,再盛上几块排骨。
“秀兰,我们一起过吧。”
韩秀兰的勺子抖了抖,“你说的什么话?现在不是住一起啊?”
她在混淆概念。
“我说的是结婚,我要是活到80岁的话,还能陪你25年;我要是活到90岁的话,能陪你35年,不算太短,行不行?”
韩秀兰把勺子放回去,排骨盆端回原位。
“我有儿有女的,过的很好,没想过结婚。”
顾燎原敲了敲烧火的棍子,“我想结婚了,想我这五十多年,小时候啥也不懂,只知道天天跟着我妈、我哥捡柴火、挖野菜。
日子难过,我爹患痨病死了,我哥在山上干活,让人抓壮丁抓走了,老妈气急攻心,吐了一大口血,没过两天也没了。
最小的妹妹还在吃奶,邻居大爷看我自身都难保,就扔下一小布袋地瓜干,把妹妹抱走送了人。”
韩秀兰从来没听顾燎原说过,他的家里人居然这么惨。
她叹了一口气,那个年代,苦人家有的是,过的好的才是凤毛麟角。
“我15岁就去参军,当时不为别的,就为了不饿肚子,听说官兵一家,我就冲这个去的。”
当然到了部队,他重新学习了文化,懂得了一些道理,他们这支队伍不是为了自己,而为了千千万万个受苦受难的大众。
之后,顾燎原奋勇杀敌,把自己的名字也改了,从一个给地主家里放牛的放牛娃,一步步成了排长连长营长……
“马伦美不是我想娶的,因为合适,因为战友的嘱托,也因为马伦美的主动就娶了……你和她不一样,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过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