啦拍打掌心的声音听得裴宁一阵颤抖。打了几十下了都没有停止的意思,看着哥哥白皙细腻的掌心已经变得青肿黑紫,裴宁再也忍不住了。
扑上去一把抱住哥哥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:“呜呜!别打了,求您了。”
瞧见儿子疼得厉害,裴青山终于收起戒尺:“延儿……莫怪父亲严厉,你母亲去世得早,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,如今你又是裴家家主,我裴家百年荣耀声誉都集于你一身,所以莫怪父亲苛刻。”
裴延轻握了一下伤痕累累的掌心低头认错:“孩儿知错,不敢怨恨父亲。”
裴青山低头看了一眼裴宁,低声吩咐她好生照顾哥哥,又吩咐裴延晚膳过后去找他回话,这才转身离开。
身心都累到极限的裴延看着面前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妹妹,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宁儿这是又做了什么坏事惹到爹爹了?”
覆在脑袋上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打湿,裴宁心中更加愧疚起来。
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着:“我……只是想出去找我未来的嫂嫂景将军,侍卫不让,我就大声了点,谁知道会被父亲抓个正着呢!”
裴宁委屈地伸手搂住裴延的脖子委委屈屈道:“害哥哥替我受罚,我知道错了,哥哥~对不起嘛!”
裴延无奈地摇摇头:“心疼哥哥了?嗯!心疼哥哥就回去抄十遍女戒去,不然哥哥这顿打就白挨了。”
他虽然生气无奈,但是却舍不得妹妹受苦。
“嗯~”
搁在往日,她一定会一百个不乐意,可今日看到哥哥的掌心,裴宁愧疚之心溢满胸膛,她乖乖听话应承下来。
与侍女合力将哥哥扶起来,请来大夫为哥哥处理伤口。
手掌心的刺痛并没击垮裴延坚强的内心。
这副多病娇弱的身子,从小就让他吃了不少苦,每每躺在床上日夜不分忍受着病痛折磨,他早已习惯。
很多时候,他因为疼痛难忍产生出想要轻生的念头,可一想到他作为裴家唯一的长子长孙,肩上的担子那么重他便放弃了。
若是他懦弱逃避,他日九泉之下何来的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呢。
所以苟延残喘着一条烂命,不过是为了尽他应尽的责任罢了。
晚饭的时候裴延谎称自己身体不适留在了书房,饭桌上只剩下父女二人用餐。
这顿饭裴宁吃得很压抑,她知道,父亲突然回府一定跟哥哥有关。
随便吃了几口,裴宁找个由头就回了房里,杏儿急忙跟上,看到主子一阵翻箱倒柜十分的不解,还没等她开口说话,裴宁拿出一块玉佩交到她手中神情严肃地吩咐着:“杏儿,拿着它赶紧进宫请皇上过来!一定要快,父亲此次回来一定是因为赐婚的事,迟了哥哥就会遭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