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谢婉如起来以后,就同她三哥谢言霆一起,给府中的婢女小厮们发铜板,讨喜庆,于是大家都沉寂在一片欢乐中。
谢婉如望着被晨光微照的一草一木,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,终究还是只有回到谢府,才能慰藉她内心的不安。
“三哥,今日我们去街上逛逛吧,听说宣城的集市可热闹了。”谢婉如转头对身边的谢言霆说道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她现在的心情就是失而复得,所以格外珍惜她三哥在眼前的岁月。
谢言霆笑着轻轻点头,眼中满是宠溺:“好,今日就陪你去好好逛逛。”
可两人刚走出府门,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。
原来是沈念安被沈家的家丁押着,正向谢府走来,一路上引来不少围观者的议论和指点。
谢婉如冷冷地看了一眼沈念安,心中并无半点波澜。
昨夜的大火,她醒来冬珠就告诉了她,至于谁做的,她也知道,但她更知道那是三哥给沈念安的一个警告而已,目的自然是给她出气。
她并不赞成她三哥的做法,毕竟沈念安看着并不没有伤到任何地方。
可谢婉如心里边高兴,也有些担心三哥再做这种事,毕竟沈府出事,她们最先被怀疑的,如果报了官肯定会查到她们头上,就算查不到确凿的证据,到时候也会比较麻烦。
不过如今看沈念安这副落魄却又还活着的模样,她又觉得昨夜的火还是烧得太小了一点。
比起她们前世她的遭遇的那些事,被烧了屋子的这点挫折根本不算什么,他沈念安可真是太幸运了。
沈念安见谢婉如和谢言霆站在门前,连忙跪倒在地,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:“婉如,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,请你原谅我,跟我回沈家。”
今日一早,沈展便让人把付柔从病榻上拖了起来,让她跪在雪地里,连带着两个孩子也没有幸免。
今日他不能成事,回府免不了又会激怒他父亲,害柔儿吃苦。
谢婉如并未停下脚步,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:“你还是跟你的柔儿长厢厮守吧,我就不去凑热闹了。”
说完,她便上了马车。
谢言霆冷笑。“沈念安,男儿膝下有黄金,你跪我妹妹做什么?你跟她还是名义上的夫妻,你跪她,想折她寿?”
他心里鄙视这人,语气里也带着嘲讽。
沈念安心里堵得慌,却不敢发脾气。
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真心悔过,我们两家这么闹下去,外人都在看笑话,皇上是不会同意我们两家和离的,而且我觉得也没必要继续闹下去。你若觉得我这般还不够有诚意,立字据发毒誓都可以,只求她回到沈家,以后给柔儿一条生路,我自当好好对待她。”
沈念安跪得端正,诚意看着挺足。
听他这番话的谢言霆眼却是眼神冰冷,毫无动容之意:“沈念安,你如今说这些,不过是怕我们谢家真的让你身败名裂无处容身罢了。你所谓的悔过,不也过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,我不会再让你有伤害婉婉的机会。”
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听说沈家二爷有外室,孩子都七八岁了,前些日子还欺骗正妻是远亲的孩子,过继在了永昌郡主名下。”
“那孩子七八岁了?那这沈家二爷岂不是十一二岁便开了荤,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!”
“富家少爷,这种情况不奇怪。”
“可这也太欺负人了,竟然把外室生的儿子养在正妻名下,企图占着嫡长子的身份。”
“沈家二爷不就是贪图人家谢家的权势,想让他那便宜儿子沾人家谢家的光,真不要脸。”
“他还跟外室在正妻床上苟且呢,真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