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霜回门的那一天。
孔笙一大早就找借口躲了出来。
实在无处可去。
晃晃悠悠,竟然到了墨武侯府。
正好江谨言今日休沐,亲自接待了孔笙。
孔笙无奈的笑了笑,“我也没什么事,就是想找个地方挪挪,出来之后竟然是也觉得没有其他地方可去,走着走着就过来了。”
江谨言亲自被孔笙倒了一杯茶,“孔公子请,孔公子,没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,一个人和一个人之间,本身就是单独的个体,即便中间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各种各样的关系,也没有办法要求别人变成什么样的人,单单说父母和孩子之间,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,可又有几个孩子得偿所愿?”
孔笙听江谨言说出这番话,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江谨言什么都知道了。
当下。
立刻更是羞愧。
双手捏着茶盏,“总是还是问心有愧的。”
江谨言开解他,“一撇一捺是人,人写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,规范自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人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何必非要自己自讨苦吃,去规范旁人?
大家都不是小孩子,也不需要有父母指导着下一步该往哪里走,一步一个脚印那是自己的选择,孔公子实在没有必要记挂于心上。”
话虽如此。
可做了错事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。
孔笙就不明白了。
自小以来,妹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,他原本以为自己了解妹妹,甚至要比妹妹了解她自己更确切,可这件事情却让孔笙彻底的怀疑了。
到底是哪里出了错?
到底是他什么时候没看住妹妹?
才让她做出了这样的错事,甚至还没有任何做错事情的自觉,甚至还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,没有任何的愧疚,没有任何的负罪感?
江谨言把孔笙脸上的表情收入眼底,“车轱辘话也不多说了,喝茶。”
这时。
赵云天把郑阔带来了,“我一猜你就在这边,郑大人找你。”
郑阔和孔笙相互行礼。
然后郑阔坐在了两人中间,“今天两位尚书大人把国舅爷的案子上报到皇上那里了,你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去?”
江谨言哼笑一声,“他们两人专门挑了我休沐的时间,摆明了不想让我一起去,我何必去讨这个嫌?也没有心情去凑热闹。”
郑阔说,“他们要趁着睿王被罚去守皇陵的这个节骨眼,把国舅也一举打败。”
江谨言笑说,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狗咬狗而已,就看哪条狗先死了。”
郑阔余光扫了一眼孔笙。
立刻从桌子底下踹了江谨言一脚。
见状。
孔笙立刻起身,“家里还有客人,在下先告辞,下次,在下请江大人喝喝茶。”
赵云天送孔笙离开。
郑阔这才开口说,“当着什么人的面你都敢往外秃噜?知人知面不知心!”
江谨言笑了笑,“当初第一次和你一起办案的时候,就有不少人跟我说,你这人特别滑,简直就是千年的狐狸修成了精,在你面前说话得掂量着点。”
郑阔呸了一声,“是哪个胡说八道侮辱我?败坏我的名声?我赶明儿可得好好去算算账!”
江谨言拿起另一个小茶盏,给郑阔添了一杯茶,“郑均怎么样了?”
郑阔混了挥手,“这个小王八蛋就别提了,肯定不如你们家清旷,不过说实在话,郑钧能到现在这地步我已经很满足了,也多亏了认识你们家清旷这个朋友,近朱者赤,不管能不能在殿试中拿到名次,能亲自得到皇上召见已经是超出我预判范围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