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夫人哪里还有拒绝的底气,当即连连点头同意捐掉那些私仓!那些她本就不知道的粮产是不可能留下的,现在要做的是避免抄家灭族的大祸!
思及此处,大夫人突然希望张适良是真的死了,如果他自己都死在了洪灾里,那即便真的有谋害端王的事也难作数!
“刚刚大夫人说的千石稻、百石米,还能出吗?”冷漠的声音又响起。
张大夫人心里一紧,这是要把张家掏空吗?!若是有私仓在,捐掉庄里一半粮自是不痛不痒!可现在私仓都捐了,再捐庄里一半,这一大家子吃饭就没有富余了!
张大夫人抬头看向端王,打算求情试试,就看见端王冷眼看着某处,她顺着一看,就发现端王盯的是二房夫人…
用头发丝想都知道,二房夫人貌比无盐年岁又大,自然不是看上二房夫人了!
千石稻比起私仓的数量根本微不足道,为何专门要这些,张大夫人猜想着,难道端王此举是因二房刻意为难张府?
“怎么?张家出不起千石稻了?”褚时钰语气一沉,显然是不满张家吝啬。
“张家愿出!百姓正受苦受难,张家搜肠刮肚也愿出千石稻!”老太君先行出声应下,大头都出了,不差这些!千石稻换算成银子也不过五百两,虽然灾时粮价会大涨,但现在就别想发财的事了!
“嗯,张家能出这些粮,不错。”褚时钰似乎是满意了,然而还没等张家人高兴,他眼神又落到二夫人身上,话锋一转:“那接下来就谈谈该募捐多少金银财物吧。”
“这…灾民有粮食不就行了吗…怎么还要捐银子?”张大夫人语气微弱的抗辩道,暗暗狠瞪了二房一眼,这事十有八九跟二房有关,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端王!
褚时钰不说话,只是抬手撑着下颌角,手肘支着那一摞册子。
孙知照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亭台楼阁。“看张家家大业大的不知道统共值多少银两,只是算出来的银两再多,也大概与赈灾无关…”
“不过,若是张家乐善好施,说明有些帐未必是表面的那回事,也可省掉算账先生算那些繁杂账目的工钱。”
这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,粮的帐算过了,其他贪污受贿的帐还没算!不掏钱就会把那些有问题的帐算清呈上去,到时候若是抄家,不管多少钱都要入国库了!
大夫人和老太君对视一眼,忍住肉痛的感觉出声:“张家愿再出善款一千两!”
“呵,一千两?”褚时钰直接盯着二夫人满头的金花珠翠,冷冷问道:“本王不懂女人的东西,但这女人头上有近千两了吧?”
张大夫人反而是略略松了口气,若是端王不提二房,执意为难整个张家,她也不好主动把二房推出来。
“端王殿下,二房夫人出身商贾之家,免不了市侩粗俗,偏爱浮华虚荣,她这一头虽价值千两,可都是她自家带来的,与我们张家无关!”
二房夫人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士农工商,她的出身一直是被人瞧不起的,但也因为她娘家与张家合作,能给张府带来利益,所以这一家表面上会敬着她。可是现在被大房夫人直言贬低,她也不敢反驳,她再蠢也知道现在是张家危机之际,稍有不慎她就会跟着张家一起万劫不复!
“她嫁入你们张家,你怎么能说与你张家无关?本王只问你张家能募捐多少银两,不管财物是谁娘家带的,还是张家以权谋私来的!”褚时钰盯着张二夫人,眼神毫不掩饰的憎恶。
以权谋私直白的说出来,也白了张家许多张脸!这罪名的下场他们都不敢想象!
张大夫人心念急转,对二房夫人重声说:“你平时奢靡跋扈,到了这天灾人祸的时候,也该跟着张家一起出些善款,积点福德!我记得你的嫁妆有白银万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