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那真的是…你的头发?”
褚时钰只觉得心口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!闷得他喘不过气!
“对不起,给书院惹来了麻烦。”
柳如思不看他一眼,对着被拦在一旁的岳家父子鞠躬道歉,齐耳的碎发在她脸侧滑落,在白皙的脸上映出阴影。
“柳夫人何必自责,是老夫无能,拦不住蛮夷之人。”岳千章摇头叹息,亦是对褚时钰不屑一顾。
“孔圣也曾遇盗跖,有理难辩,岳老先生亦不必歉疚。”柳如思也不留情的讥讽。
“为什么?有到要断发的地步吗?!”
褚时钰根本听不进他们说什么,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前,想靠近她,想触碰那让他心痛如绞的短发…
然而她抬手展现的寒光,又生生止住了他的脚步!
将匕首抵在未包纱布的另一侧脖颈上,柳如思终于看向他,平静问:“我必须死吗?”
“不是!我从未想过让你受伤!我是想娶你为妻!不是侧室,也不是妾!是明媒正娶!”褚时钰觉得她可能也同样误会了这点,以为他是将她视作玩物,才会是如此剑拔弩张的态度。
“此抵有千金,无乃伤清白。”岳子谦一字一顿道。
岳千章眉头皱起川纹,沉声道:“能与王侯结连理,于寻常女子确实是鱼跃龙门之事,但柳夫人是有夫之妇!毁人贞节与害人性命又有何异?!”
“她亡夫身死已三年!此事与你岳家无关!少来多嘴!”
褚时钰对着柳如思发不出的怒意,都冲着出头的岳姓父子去了!
“那我可以说话吗?”她冷冷出声。
见他气焰稍敛,柳如思字句清晰道:“再说一次,我很讨厌你,不会跟你走!”
这不一样!上次说的是‘不喜欢’!褚时钰满心愤懑却哑口无言,他清楚,是自己搞砸了!使得她从无感成了厌恶…
“我不想顺从,是否只有一死?”杏目中是认真的确认。
“不是!我…来这里是向你请罪的!是我一念之差唐突了你!也是想告诉你,我不会再强行带你走了!你可以放心回东山村!”
褚时钰连忙将原本想缓缓安抚的话,都精炼成一段,只希望她快些放下越压越紧的匕首!
“请罪?”
几人都往四周看,光是书院大门内外就有上百个侍卫,即便都没有表现出敌意,也足以感受迫人的气势!而越过树木往山脚下看,还可隐约见得围山的兵马未曾远去!
褚时钰当即挥手让侍卫们退下,一边恳切解释道:“我以为你会执意装作身死…躲着不肯见我,所以才…”
“为什么你能确定娘没有死?”
稚嫩的嗓音突然从空中传来,几人抬头一看,院内一棵高过院墙的大树上,约有三四丈高的树梢上扒着个小孩!
“秦皓!你爬那么高干什么?!”一直镇定自若的柳如思顿时满脸惊吓!
“不是叫你在学堂里呆着吗?怎么就不听话!”岳千章亦是担忧不已,仰着脖子探看那树枝是否撑得住。
“快下来,别胡闹!”岳子谦更是呵斥道。
“娘,爷爷,干爹,不用担心,我在主干上绑了绳子,掉不下去的。”小秦皓扯了扯腰间的绳子,示意几人安心。
“干爹?”瑞凤眼眯起看向岳子谦,目光充满了危险的审视!
“秦皓!慢慢往下爬,别吓着你娘亲!”岳子谦只盯着树上的孩童,忽视投来的敌意眼神,但其中轻蔑之意不言自喻!
岳千章眼见端王目露妒意凶光,便正色解释道:“老夫原有一个孙儿名为岳崇,是子谦的独子,两年前染天花病逝…”
“秦皓去年入学和光书院,与我孙儿年纪相仿,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