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答着,心头却觉得诡异起来,这些御史大夫几乎都是眼里揉不得沙的古板文臣,得知不平之事会管不出奇,可问题是沙是如何入他们眼的?仅凭看到侍卫在四周,会做出这样的猜测?
“柳氏身在自家,出入却被殿下管束,殿下难道不觉得这是软禁?”
太傅接话的语气比起最初的怒斥,现在更多的是问询,对于这个他授课了十多年的皇子,太傅更多的还是教导心态,希望学生能走正道。
“说了,是守护。柳夫人年轻貌美,独自外出怕会有不长眼的登徒子冒犯。我带柳夫人来京城,自然要将她照顾周全。”
褚时钰心头不耐,他人又怎知道,他不仅在防备人祸,还时时担忧着上天突然降下意外带走她…这个顾虑可能来自于秦烈寄情,但他也觉得很有必要,允许她带着侍卫外出,都是他思虑许久才妥协的!
“登徒子?如今纠缠不休的,不就是殿下吗?”左都御史阴阳怪气道。
“倒不知左都御史竟是长舌之人,也爱到人前说三道四?!”褚时钰面露冷色,他对太傅客气,可不代表对谁都能客气!
但作为御史大夫的天职就是敢言不逊,就是皇帝做错事了,他们都会劝谏甚至斥责!端王的凶威可吓不住左都御史!
“端王殿下平素揭举了不少枉法之徒,此为善事,微臣诚心敬仰!”
左都御史先扬后抑道:“不过想来,殿下应是熟知大夏律法的,殿下可知妄取他人妻室为罪?”
“何为妄取?!其亡夫已逝!大夏律法可没有禁止娶寡女!”
褚时钰不由得瞥向中央那兴味十足的皇帝,若不是父皇默许纵容,中秋宫宴上怎容得群儒来争论不休?
太傅面露惊疑接话问:“殿下可知女子贞节之贵重?如此之想有违伦理纲常!迎柳氏入室有损皇室威仪!”
“谬论!皇室威仪在于安邦定国,使天下太平、国富民强!婚嫁之事便能损皇室威仪?这威仪未免太轻薄!”
事关与她的今后,褚时钰直言驳斥:“反之,贤良福德之女不论出身!古时汉武帝之母便是二嫁之女,敢问太傅,汉武盛世可够称威仪?!”
“汉武之尊凭的是己身,与其母有何相干?”另有一翰林学士开口道。
褚时钰冷笑:“既然盛世与女子无关,那所谓威仪又与女子贞节何干?”
“强词夺理!皇室之家为天下表率,若是殿下不顾礼法,岂不是叫世人学去这败坏之风?人心不古,礼乐崩坏何谈盛世?!”太傅斥责道。
“礼乐?古来寡女二嫁之例比比皆是,宋太后刘娥亦是二嫁,其贤名诸位可曾听闻?”
褚时钰冷声斥道:“女子贞节贵重,但贞节为何?未出阁时洁身自好,婚内忠于家室便可!要求女子为逝世亡夫守寡?明明是后世之人矫枉过正!”
“殿下此言差矣!饿死事小失节事大!也并非是强令寡妇不可改嫁,可意愿守节之女,世人理应尊敬歌颂!”又有文臣加入辩论。
“此事关键也在于此!那日端王殿下的接风宫宴,柳氏虽言辞委婉,但已表其守节之心!”
左御史紧接着开口:“大夏律,逼迫寡女二嫁为罪!殿下执意强取豪夺,此乃罪过!”
褚时钰烦不胜烦,与一群迂腐文臣根本就讲不通,但有太傅出头,父皇压阵,他又不得不应付…
“凤飞翱翔兮,四海求凰。”小秦皓突然又站起来出声道:“义父若不想办法接近,又如何能使娘亲改变心意呢?”
褚时钰烦躁略缓,好歹小秦皓是站他这边的,事实上这满殿的人,只有这小孩的意见才是重要的。
一群人顿时汗颜看着小孩,哪有帮着他人婚配自己娘亲的?!不过众人转念想,小孩不过丁点儿大,不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