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糊,
他怀中似乎有一些洇湿的痕迹,
而她长睫似悬着一抹雾气,
许久许久她都没再言语,
“……谢谢,”
又过了好半晌,她情绪似是稳定了些,
“不过以后的事情,还是以后再说吧。”
江虞羲微微一怔,旋即也只是轻嗯一声,
“我先去找隽意,”
他慢慢放开了她,“这种情况,这蛊中痣,这血蛊未必能对你有用,但隽意或许能有些办法。”
言卿低着头,也没再看他,只是轻嗯了一声,
这个深夜,她似乎突然就有些软弱,但她更清楚,这份软弱只是一时的,
未来并不平静,今后的路到底该如何去走,她其实尚未想好,
那就好像,
她其实一直不敢太过关心他们这些人,
江家这些人,
怕一旦失了那份分寸,就会变得难以取舍,就会将他们这些人卷入进来,
于她而言,他们的存在或许可以视作一场雪中送炭,
但对于他们自己来讲,却要承担太多太多的风险。
所以其实一直想走,
在知晓这些身世,与夜家有关的那些事情前,她想走,想去看看这份女尊山河,
但在知晓了那些事情后,却不再是她“想”走,而是她,必须走。
相处至今不长不短,但两个多月,其实他们之中的一些人,也在她心里留下了些微痕迹,只是她不愿那些痕迹继续去加深,去扩散,
那会使一些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又麻烦。
而江虞羲则是驻足她身前,又沉吟片刻,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拦腰抱起。
言卿一怔,刚要开口,就已经被他送上了床。
而他坐在床边,为她盖上被子,又为她整理额前的碎发,
他似乎叹息了一声,
“别胡思乱想。”
“如你所言,以后的事情,以后再说。”
言卿:“……”
一时哑语,
而他说,
“睡吧,”
“总会过去的。”
“所有一切,都会过去的。”
“………”
…
这个夜晚是漫长的,
大概又过了许久,床榻上的人渐趋平稳,似乎当真已经睡下了,
江虞羲想了想,这才起身。
等出门后,他轻轻掩上了房门,
旋即像早就已经发现了什么,忽然对四周说:“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
啃完了一整只大鹅,只剩满地骨头架子的小五江隽意:“……”
抿了抿嘴,这才慢慢吞吞地从墙角处挪了出来,
江虞羲瞟他一眼,
“……”
双耳失聪,听不见其他,但就知道,五儿这性子又怎么可能那么老实,
哪里有事,哪里有情况,只需喊他一声,十次里面至少九次他一定会蹦出来,
江虞羲又扶了扶额,这才冲他使了个眼色,
“走,”
此地不宜闲谈,免得将人吵醒,
好不容易才睡下,也不知到底多久不曾休息过,那双眼睛,那眼底其实有太多太多的憔悴,
他心底微微发着疼,旋即又定了定神,轻抚自己这枚锁骨痣,
若当真对小卿无用,那又留它何用?
不过,那血蛊之中有着小卿从前的一滴血,
一滴心头血,
这么一想,又忽然好受了许多,
不久,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