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天性是服从,往往上面怎么说,他们就怎么信,随口胡扯个借口,就能使这些人手信以为真。
而面对她的关心,江虞羲弯了弯眸,他忽然凑过来,在她耳边问:“小卿这是关心我?”
“为夫心中甚为欢喜。”
言卿:“……”
得,
本来还有点担心,地牢之中不但她自己受了些内伤,这江虞羲哪怕内力出群,但当时光想着护着她,他自己似乎也伤了一些,
但一听他这话,那应该就是没事儿的意思。
都有闲情插科打诨了,那肯定伤得不重。
“加紧速度,免得他反应过来!”
这么说着,言卿重新看向远方的深山雪林。
…
“启禀正君!”
东北方向那十八条密道外,在密道发生爆炸后,这边众人便脸色骤变,
因地道坍塌太过突然,一位负责带兵的娘子已与那些士兵一起葬送其中,
而余下的一些人尚未来得及进入,此刻也纷纷是面露恍然。
“那集秀营中定然早有准备!那慕婉清的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!”
“还请正君移步!与女侯先行下山,以免此地战事扩散波及您二位!”
一名娘子这般汇报,而萧长慎此刻已回到马车之中,但他闻言皱了皱眉,那神色也说不清是不悦,又或者是其他,总归是一片的深沉。
而他身后,那位女侯依然像白日时那样,像之前抵达钟山时一样,蜷在马车之中,身上盖着一张薄毯,睡相酣甜又安逸,甚至还透出几分乖巧的意味来,
萧长慎抚摸着手上的白玉扳指,他思量着道:“务必活捉那慕婉清!”
他又微微地眯了一下眼,这才一摆手道:“来人,起车,随同本君一路下山……”
夜厌爵混迹于人群之中,正在此地安抚伤患就地医治,
他并未挨得太近,但他从前征战沙场,也曾是一习武之人,
此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同时暗中冲一位娘子使了个眼色,
那人悄然颔首,
旋即立即上前。
“正君!您与女侯乃是重中之重,还请正君许可,属下愿亲自护送!”
萧长慎只瞥上一眼,便点了下头,之后又蹙眉看了看马车中那位好梦正酣的女侯,他眉心打了个死结。
“罢了,那便一起。”
他仿佛在思索什么,凝睇着那位仿佛不知愁苦安睡如初的女侯,
末了那眉眼之中又划过一抹促狭之意,
“总归,这杀手锏,还是省着用为好。”
他仿佛自语,
可那位女侯却身形微僵,呼吸亦短暂停顿,而后又恢复如常……
不久,
山上燃放起烟火,那似乎是某种用来调兵遣将的信号,
言卿等人此刻已来到绕到东北方向,
“来了,”
狭路相逢!
她匍匐于积雪之中,
冷静而又警惕,借着雪林山石的遮挡,沉神看向前方,
只见那是一支车马队伍,
来时一千,
但如今随行护卫只剩一百,
暗道之中葬送了不少,剩余人依然留在山上,
如今只这一百,与一位娘子,正在护送那位女侯与正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