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忽然就问道:“说起来……小卿她那个信香一直不大稳定,我曾听小五说因为她是双王,所以觉醒用时比起旁人要来得更加长久,可对?”
江孤昀又是一僵,然而看似自然地轻嗯一声,神色如常,
只是等拿过调味瓶后,那模样却多少溢出几分克制之下的慌乱之感。
江虞羲又再次眉梢一挑,他笑意更深,“我一直没来得及问,她当初觉醒信香时又是什么情况?”
“世间妻主一旦觉醒,总是要伴随许多问题,甚至官府那边也曾有明文规定,在妻主年满十八之日,必须有夫侍陪同在旁?”
江孤昀:“!”
喉结微微轻咽,翻炒的锅铲也微微一顿。
但他垂了垂眸,顿住许久后,才又忽地问:“大哥问这个,又是想作甚?”
“况且,”
他徐徐回首,看了一眼江虞羲,
“大哥可是忘了,妻主亦是孤昀之妻主。”
江虞羲:“……”
那眉眼徐徐一沉,冷清好似檐外冰澌,眼底也没了多少潇洒,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从容,
乍一看,就只是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样,甚至就连那多余的情绪都欠奉,好似一瞬便将所有喜怒全部深锁于心底。
江孤昀又瞥他一眼,才长吁口气,“一妻六夫,那种事,也不过是迟早的事。”
说完,他自己也徐徐一垂眸,
他们这些人,真若论起什么贞操观念,肯定与言卿从前那地方不同。
一夫只侍一妻,夫与夫之间和平共处,或许偶尔会有一些小摩擦,小冲突,小争夺,但同居一侍,也侍奉着同一名女子,
自幼所接受的教育便是这个,身边的所有人也都是这样,三夫四侍也不过是等闲事,反而是像言卿从前生活的地方,什么一妻一夫,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才更像是天方夜谭。
所以,注定了无法独占,注定了迟早要经这一关,要走这一步。
又过许久,江孤昀再次长吁口气,“……若这都受不了,以后怎么办?”
“大哥昨夜曾让我设法将妻主留下,可大哥应该也知晓,若她留下,便绝不是只为一人,为某一个人而留下。”
“当她下定决心留下时,大概也是她真正接受我们这些人之时。”
他又回眸看了一眼江虞羲,而江虞羲眉梢挑了挑,随后又身形一晃,斜倚在一旁。
倒是也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那眼底神色,也好似忽然起了一些雾,朦胧了他所有思绪,使人瞧不真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