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雲庭:“……”
又沉默了片刻,心里沉沉重重地发闷。
他渐渐低下了头,却不知怎的竟有些眼红。
“……凭什么?”
凭什么!?
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心底里酝酿,也好似在嘶吼着,咆哮着,奔腾着,几欲汹涌而出。
回想着这些日子,回想那位妻主的区别对待,回想起大哥、二哥、老四、小五,甚至是小六……
永永远远只有他一人被排除在外!
他眼底越来越红,牙关轻咬,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渐渐攥成了拳。
片刻之后,他又猛地看眼那片雪林。
冷冷清清的,一片寂静,唯有风雪,那个白毛跟那位妻主早就不见了。
但江雲庭抿唇不语,就那么又看了许久许久,
才又猛地一转身,带着那满腔沉闷,渐行渐远……
…
回去路上依然还是那辆马车,
江雲庭在外充当车夫,一言不发地在那儿赶车,
而言卿坐在马车里,嘴巴有点肿。
“接下来该如何?”
楚熹年笑着问了句,
言卿道:“不必遮掩,尽快让消息扩散,那位亥夫人之后必然出手。”
“不怕她出手,只要她一出手,必定会露出马脚。”
“正有此意,”楚熹年点着头,显然他跟言卿想的一样,他原本就打算端了元老会,而端了元老会也是为了引蛇出洞,为了钓出那位亥夫人。
“不过此事也急不得,那位亥夫人向来谨慎,短时间内应是相安无事。”
言卿轻点一下头,“我打算过几日便启程回青山,在那之前我得先准备一下我自己的人生大事。”
说好的风光大办,那就不能食言,
楚熹年:“……”
忽然有些惆怅了,大概是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马上就要被以江虞羲为首的那些人拱了,心里还怪不是滋味儿的。
于是这位大舅哥拿眼刀子狠狠地刮了一下江虞羲。
江虞羲反而心情不错,在那儿笑个不停,
言卿忽然想起一件事,问:“说起来我一直不太明白,阿兄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?怎么就被那个元老会给活捉了?”
一开始以为那所谓的元老会,当真是地盟核心所在,以为那些人多难对付。
但如今一看,那不过是十二地支之一的亥夫人弄出的一个草台班子罢了,其危害性远远没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。
而以楚熹年的心性,若这,都能阴沟里翻船,那可真是强行降智了。
除非被人下了降头,否则绝不可能的。
而楚熹年听了这话,忽然一顿,那神色似乎有些复杂,须臾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江虞羲。
江虞羲:“……”
眼皮儿一掀,“少在那儿妄想,我从不会对小卿说谎。”
更不可能帮着他一起骗小卿。
言卿来回看了看两人,
而楚熹年长吁口气,
“……元老会那些人,虽不足为惧,但偏巧他们手中有不少草药,其中一些正是我急需的。”
江小五曾说他心狠,把他自己弄成一个万毒之源,若他活着,流些血也无妨,可一旦他死了,那万骨枯便立即发作,届时不知得毒死多少人。
一年多前,他这万骨枯也只能算是一个半成品罢了,所以为了促成这个万骨枯,需要一些特殊草药投喂,偏巧那些草药在元老会手里,成了个用来刑讯逼供的东西。
所以那一年多的时间,他其实是在养毒,养这万骨枯。
不过,
这种事,他实在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