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云书没有扶他,这让娄鹤筠怔了一怔,停在半空中的手掌忙化成了拳,放在嘴边轻咳两声。
这女人怎么回事,自己主动亲近她,她居然躲开了?
是了,一定因为她戴着帷帽才没有看见他的手,否则怎么可能越过他直接上了车?如果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,一定很后悔吧!
宽慰了自己一句,娄鹤筠脸上的窘态才散去了一些,也跟着登上了马车。
进了车厢,娄鹤筠正瞧见沐云书将帷帽摘下,只是她脸上竟还戴着面纱,看不见面容。
他心中不解,正想问问沐云书为何戴着面纱,却见许氏皱着眉头朝他摇了摇头。
在许氏看来,沐云书此举无非两种可能,要么就是自卑于自己的容貌,怕被儿子嫌弃,要么,就是故意吸引儿子注意,想让儿子关心。
儿子若真的主动询问,那就着了这女人的道儿,会让她得寸进尺的!
她给娄鹤筠使了个眼色,让他好好坐下,不必去理会沐云书,等一会儿自有沐云书来求他们的!
娄鹤筠只好忍下了口里的话,静静坐到了一旁。
许氏本以为她这样晾着沐云书,沐云书就会心慌,会想着找机会跟他们说话,求着她不要生她的气。
却不料一路上沐云书都没有开口,只静静端坐着,甚至没有朝儿子的方向多看一眼,规矩得如同一座瓷观音。
她拧紧眉头,竟有些看不懂沐云书到底在想什么。
去广昭寺求子不过是一个幌子,娄府众人来到广昭寺上了香,便一刻未停地折返回了都城。
马车驶入城门没多久,车厢忽然一歪,惊得几人下意识扶紧了车厢。
车夫死死勒住了缰绳,好一会儿才将马车停稳。
“二爷,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个孩子!”
听到这与上一世如出一辙的理由,沐云书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幽光,嘴唇也抿成了一线。
娄鹤筠作势要下车,却被许氏按在了座位上。
她给娄鹤筠使了个眼色,让他沉住气,提醒他这件事得让沐云书来求他们才行。
娄鹤筠飞快地看了沐云书一眼,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话地坐回到座位上,等待许氏的安排。
没一会儿,车外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骂声:“小崽子,居然还敢逃跑,看我不打死你!”
声音未落,鞭打声就响了起来。
随之而来的是小女孩的惨叫和求饶声:“疼,好疼!呜呜……不要再打了,我不敢再跑了,放过我吧!求求你了!”
女孩的声音听上去很可怜,估计不管是谁,遇到这种情况可能都会被激起保护欲,出面拦上一拦。
许氏等着沐云书开口,可沐云书却好像没有听见声音一样稳稳坐着,完全无动于衷。
这让许氏整个人都蒙了,沐云书不开口帮忙,下面的戏要怎么唱?
男人抽了几鞭子,见车里毫无反应,咬着牙继续朝女孩抽了几鞭:“叫你跑,必须让你长长记性,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跑了!”
娄鹤筠听到欣儿的哭喊声,心都跟着疼了起来,实在没能忍住,对沐云书道:“听上去是个孩子,怎能受到了这样的鞭打,你跟我下车看看吧。”
许氏见儿子没能沉住气,只能对沐云书吩咐道:“听上去怪可怜的,走吧,下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许氏和娄鹤筠下了车,沐云书当然不会自己留在马车上。
这样好的一出戏,不看实在浪费了。
她将帷帽戴在了头上,跟着缓步下了马车。
娄府的车队已经靠着路边停了下来,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,宝珠和翠玉从后面的马车下来,小跑着来到了沐云书身边。
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