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泗一头雾水,一边顺着阿旺的毛儿安抚它的情绪,一边走到床边,悄悄观察着墨归。
“爷……您这是怎么了?您这眼圈这么黑,一会儿怎么去见沐娘子?”
墨归下意识看了一下铜镜,担心自己会吓着沐昭昭,可想到她昨日冷淡的模样,一颗心又往下沉了沉。
将铜镜按下,他走到床边退下衣衫,可宽衣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,不由让他皱了一下眉头。
阿泗见状忙跑进了屋子,瞧见爷背后的伤口都渗了血,他急道:
“爷,您昨日怎么没有换药!?你这烧伤很严重的,你不让奴才告诉沐娘子也就算了,您自己怎么也不上心!”
阿泗将阿旺放在地上,跑去将手洗干净后又折返回来。
“您别动,奴才给您把药换了,不然您这伤又化脓了!昨天抱那小胖墩的时候一定牵动了伤口,您瞧您这伤口又流血了!”
他看着墨归身上的伤心里不是滋味儿,一边解着墨归身上的绷带,一边蹙眉道:
“沐娘子怎么一天只想着帮别人,却不知道心疼您!您不顾身上的伤也要快一步赶回来见她,她只惦记着帮陈大人翻案,到底是陈大人重要还是您更重要!”
墨归横了阿泗一眼,“是我定好了归期如何能食言!我没告诉她我受伤,就是不想她担心!你不会说话,就少说,我不爱听!”
阿泗见爷条理清晰,头脑清醒,既然不是怪沐娘子不心疼他,那又是在气闷什么!?
都说女人心海底针,男人也一样,他猜不出,便也就不猜了,直接问道:
“那爷您为何从昨日见到沐娘子后,就无精打采的?”
墨归抿唇,其实他与沐昭昭好像也没发生什么,就是莫名觉得与她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,又莫名地被拉远了。
郁闷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原因是什么!
这种滋味实在难熬,犹豫良久,他还是看着阿泗问道:“她……她问我是否常去青楼解闷儿,我说没有去过,她看上去不是很高兴,为何?”
阿泗惊得一个大睁眼,急道:“爷!您怎么能说您没有去过那地方呢!哪个男子没去过,您不是叫沐娘子怀疑您……”
他目光朝墨归下身移了移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“那个方面不行……”
墨归俊脸瞬间黑成了锅底,瞪了阿泗一眼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滚!”
“好咧!”
阿泗见爷发怒了,缩着脖子往外走,走到一半想起爷的药还没换完,转头假笑着指了指墨归身上的绷带,意思要不要让他弄完再滚!
墨归却是毫不留情的道:“挺胸、收腹、抬腿、右前方急速前行!”
“是!”
阿泗瞬间夹紧身体,掉头跑出了房间。
墨归被阿泗气得出了一头冷汗,因为伤到后背,自己不好换药,只能囫囵抹了抹药膏,将棉布缠在了身上。
弄好后,洗了把脸,脸上的水珠还没擦干,双手支在盆架上,喃喃道:“会是这样么……”
……
沐云书很快就得到了老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,如她料想的一样,痴迷酒色的纪邱听说要通过比试才能见到楚腰阁的花魁,一下就来了兴趣。
昨夜与一众欢客比试了许久,最后败给了老李,并没能在楚腰阁见上花魁一面。
纪邱本想借着醉酒耍赖,却被安郡王世子奚落了一番,说纪邱不能凭真本事见到花魁,只能用这些下作手段,莫非是纪家的家风!?
纪邱哪能接受如此嘲讽,撂下几句狠话便离开了楚腰阁。
听到罗三的禀报,宝珠有些担心地道:“小姐,那纪大公子受了挫,不会不再去楚腰阁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