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正小声议论时,一人皱着眉头从一旁走了过来,冷喝道:“你们嘀咕什么呢?”
“李提举!”
“李提举!”
来人正是已经从干办擢升为提举的老李。
老李其实听到了几人的对话,知道他们误会小公爷与裴副使的妹妹有关系,但他并没有去和几人解释。
开玩笑,小公爷的心腹多了,以后哪还有他立功的机会!
要不是他先跟昭庆殿下混了个脸熟,怎么有机会参与纪家的案子,也不可能从一个从七品的干办,一跃成为六品提举!
这些个肤浅的玩意儿,根本就不知道殿下的优秀,就让这些傻子误会去吧!
在心里偷着笑的李提举高高地扬起了下巴,蹙眉对几个押官道:
“都没事干了么?成天抱怨衙门不给涨工钱,你们好好办差了么!?没事多学学我!要不是我舍生忘死地跟着小公爷办案,能有今天么?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!”
押官们受教地朝老李作了一揖,连忙转身办差去了。
老李笑着去摸脸上的胡须,结果发现胡子还没有长出来,失望地搓了搓脸,这才转身跨进了墨归的办公间。
从怀里拿出了一摞纸张放在了墨归面前,老李禀报道:“小公爷,派出去监视袁夫人和方家姑奶奶的察子回信了!”
察子是皇城卫中的便衣,为了减少曝光平时不回衙门,终日混迹于市井,老里就是从察子混上来的,手下有几个可靠的兄弟。
墨归翻阅了一下袁二夫人和方锦诗的行程记录以及社会关系,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,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两人的行动轨迹十分简单,袁二夫人就如她与方夫人说的那般,去寺里求了吉日,并与家人张罗着聘礼,准备去方家下聘。
而方锦诗自那日从方家离开后,再没怎么出过家门。
她们没有与外人联系,墨归也很难推测出她们要促成这婚事的目的。
“方锦诗远嫁多年,回京后可曾拜访过什么故友?”墨归放下手中纸张,对老李询问道。
老李摇了摇头,“除了与袁家联系过,没见这方家的姑奶奶拜访过别家,说来她这人也挺奇怪的,并不怎么与人走动,察子说方锦诗的亲闺女派人来寻她,她三两句话把人支走了,连女儿都没见!”
事出反常必有妖,方锦诗不喜欢与别人接触没什么奇怪,可一个不愿意与人接触的人,却强硬地干涉外甥女的婚事,这不符合常理!
“你说她的女儿来寻过她?”
墨归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对老李道:“你去查一下她的女儿!”
“知道您会问起这个,属下已经查过了,不过属下也没什么特别的,只查到她的女儿名叫孟萱,去年嫁给了威明将军江浩,不过小两口成婚不久,江浩便随国公爷去了混同江,只留孟萱一人在家侍奉婆母。”
“方锦诗的女儿是江浩的媳妇?”
墨归略略惊讶了一瞬,江浩他是认得的,父兄都死在了十几年前的八王之乱中,江家只剩下江浩与他瞎了眼的老母。
为了撑起江家,江浩很是努力,年纪轻轻就中了武状元,颇受官家赏识,还赐了江家一块“忠义之家”的牌匾,这次江浩在混同江立功回来,定是会被加官进爵的。
方锦诗只有这一个女儿,女儿嫁回京城,母女分别一年,按说她应该十分想念才对,为何要拒绝与女儿相见呢?
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,墨归抬起眸子看向老李,吩咐道:“加派一些人手去查一查孟萱,事无巨细都要禀报给我!”
“是!属下这就去办!”
……
绿绦被清风扬起,似想挥走周身叽喳的鸟儿,那烦躁的心情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