颓然地泄了气,抖着声音道:“我输了!”
说着,他便伸手去摸自己头上的儒巾。
可手举过头顶时还是顿住了,他是读书人,摘下发冠披头散发的走在街上,体面何在?以后还如何去面对同窗和老师?考上功名也会被人拿出此事来说笑,他丢不起这个脸!
赫连先生见他不动,挑眉道:“大奉人果然言而无信!”
这话激得书生双眼通红,瞪着赫连先生道:“在下这头巾不能输给你,可在下的命,应足以代替这头巾了!”
说罢,书生猛地站起了身,想也不想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了上去。
众人发出一阵惊呼,全都害怕的闭上了眼睛,不过意料中的撞柱声并没有传来,只听到什么东西撞到一起的闷响声。
众人睁眼看去,便见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将书生撞倒在了地上。
这汉子,正是沐云书的侍卫童辉。
救下书生后,他双手插在腰间,皱眉对书生道:
“年纪轻轻的,气性怎如此之大!我家主子说了,这男人不过是用他所擅长的,赢了你所不擅长的!你若真在乎,想办法赢回来才是,白白送出去一条命,只会让这些外邦人觉得咱们大奉人都是懦夫,逃兵!”
赫连先生看了面具男一眼,笑着道:“泥犁,瞧瞧这些大奉人,多会给自己找借口!”
“先生用这点小聪明来羞辱别人,不见得高尚到哪里去!”
斜刺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,这声音清冷,如同寒潭里的水,干净又透着彻骨的寒意。
众人不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,就见一个头戴帷帽的姑娘静静的站在那里。
她身边还站着几个孩子,孩子们脸上是市集上常见的面具。
见到这几人,叫泥犁的西秦奴身子倏地紧绷起来,机械地抬起头朝沐云书的方向看了一眼,放在身侧的手就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起来。
大概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会让人生疑,他立即将两只手握在一起,然后飞快地将头垂了下去。
赫连先生没有发现西秦奴的异常,捋着胡须对沐云书道:
“姑娘好大的口气,你说在下是小聪明倒也无妨,可惜你们似乎连这点小聪明都没有呢!”
说着,他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:“我怎么忘了,畜生怎么会有脑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