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烟算清了账目,看着上面亏损的数字,按了按眉心。
“冯管事,说说吧,怎么回事?”
冯管事惭愧地说道:“这批货原本是送到老主顾向家的,没想到向家得罪了蒋家军的人,全家都下狱了,家产也被抄了。我们没有提前得到消息,送去的货也被押下,整整三千匹布就这样被蒋家军白拿了。”
“竟是这样。”苏锦烟蹙眉,“这么大的事情,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前不久少夫人病了半个月,老爷说不要让你徒增烦心,就没让说。”
“这是没法子的事情。如今是多事之秋,那些军阀比土匪还可恨,能用钱摆平的,那都不算什么大事。”
“多谢少夫人体恤。少夫人和老爷一样都是顶善的人,我们这些伙计能跟着你们这样的东家真是有福气。”
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的伙计。
冯管事见到伙计,问道:“小春子,你不是在医院照顾那个小伙子吗?”
“管事,他醒了,还出院了。他想见少夫人,我就把他带来了。”
“少夫人,要不我去把他打发了?”冯管事一直担心那流民故意讹人。
少夫人的脾气太好了,心地又善良,容易遭受蒙骗。
“不用,让他进来吧!”
小春子出去一圈,再回来时带进来一个青年。
青年的外伤还很严重,那张脸也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,所以看不见他的模样。
“你要见我,是不是想商量赔偿的事情?”苏锦烟温和地说道,“我的人不小心撞了你,这是我们的错,理应赔偿你的损失。你可以在医院多养一段时间,我会安排人照顾你,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。”
“少夫人……”冯管事打断她的话,就怕她再说下去,那人直接狮子大开口,那就是牛皮糖甩不掉了。
苏锦烟挥了挥手,表示没关系。
她真诚地看着面前的青年。
青年平静地看着她半晌,仿佛在确定她说的话是否是真心的。
在得到预料中的答案时,他说道:“我失忆了。”
“啊?”苏锦烟震惊,“这……那你知道自已的身份,从哪里来,接下来要去哪里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医生怎么说?”
“医生说我的脑袋里有血块没有散掉,或许散掉之后就会恢复,不过暂时还想不起来。”
“少夫人,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,或许只是想要耍赖。”冯管事在旁边说道。
“冯管事,你先下去吧!”苏锦烟说道,“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处理的。”
“少夫人,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……”
“冯管事,你下去。”苏锦烟不耐烦,“我有分寸。”
“是。”冯管事狠狠地瞪了一眼青年,沉着脸出去了。
苏锦烟指了指旁边:“你重伤初愈,还需要调理,别站着了,坐下说话吧!小春子,你弄点吃的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小春子退了出去。
“你别担心,我会负责的。在你恢复记忆之前,只管在这里待着,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告诉我。”
“我暂时没地方去,想要留在你的身边做工,赚钱养活自已。”
“可以。”苏锦烟说道,“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做事。你先养好身体,等你养好了,我再给你安排工作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不问问工钱吗?”
“你能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,我也相信你不会欺负一个失去记忆的人。”青年说道,“我现在住哪儿?”
“你先跟我走吧!”苏锦烟说道,“你受着伤,要是和其他员工住在一起,他们不方便,你也不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