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,看着苏锦烟仔细清理木屑的样子。
她离得很近,毕竟木屑有大的也有小的,她需要靠近点才能看清楚木屑的位置。
她的眼睛非常明亮,抬眸看向他时,仿佛安装了最美丽的星辰。
“我问你疼不疼,你已经疼傻了吗?”苏锦烟看着他。
崔渊嗯了一声:“疼。”
苏锦烟吹了吹:“等会儿用酒消毒更疼。可是这么大的伤口,不消毒也不行。”
崔渊淡道:“习惯了,你直接浇下来就是了。”
“你以前经常受伤吗?”
“嗯。天天吃药。”
蛊毒没有解开的时候,他的头疾症随时都有可能发作。一旦发作,他就像个失去思考能力的疯子,见人就想砍,最喜欢看见的就是血腥。
自从蛊毒解开,他的世界清静了。
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,终于可以清醒地听别人说话。在听说今天晚上有灯会时,他不顾身份被发现的危险出宫来感受民间的一切。
他第一次产生了了解这个世界的冲动。
这一切,皆是因为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子。
她明明受了他的欺负,因为他成为天下人的笑柄,仍然不计前嫌帮他解开了蛊毒。
苏锦烟拿着白酒,对准崔渊的伤口:“来了,忍着点。”
崔渊红着眼眶:“来吧!”
苏锦烟浇下去。
“啊……”崔渊扑向苏锦烟,紧紧地抱住她。
苏锦烟:“……”
她伸出手臂,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:“就这一下,忍过去就好了。我给你上药,那个药冰冰凉凉的,对恢复伤口有奇效。”
崔渊闻着她身上的香气,感受着她的温度。
这个怀抱好温暖啊!
“你还好吧?”苏锦烟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,试探地问道,“不会疼昏了吧?”
崔渊松开她。
他整个人靠在那里,就像慵懒的狮子。
苏锦烟被他的气势震住了。
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的面具,说道:“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朋友了,你的面具还不摘吗?”
“我毁容了。”崔渊淡道,“你要是看见了我的样子,我会无地自容,然后马上离开。”
苏锦烟:“……”
苏锦烟为崔渊包扎好伤口。
“好了。既然你无处可去,那去客房睡吧!”苏锦烟说道,“对了,你衣服也坏了。不过没关系,可以先穿我家奴仆的衣服,等天亮的时候我再安排一个下人去给你买新的。”
“不穿。”崔渊淡道,“等明天买新的。”
“你还挺讲究的。”苏锦烟打量着他,“照你这个样子,你应该也是家境不错的人,不会无处可去才对。”
从外面传来说话声。
苏锦烟连忙把蜡烛吹灭了。
她利落地收拾东西,然后把药箱塞到柜子下面,再拉着崔渊躲到屏风后面。
“小姐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光呢?谁敢动小姐的房间,那就是活腻了。”
“可是,管家,奴才刚才真的看见小姐的房间是有光的。”
“为了以防万一,还是查一下比较 好。”管家说道,“你去掌灯,我们进去查一下情况。小姐的房间是不许任何人碰的,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趁小姐不在,老爷和夫人又不会经常来这里,真的用小姐的房间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,那我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。”
府里太大了,不是每个仆人都那么老实的。有的家丁和婢女看对眼了,趁着天黑偷偷摸摸做点男女之间的事情,极有可能借这个没人的地方犯事。
苏锦烟听见他们进来了,拉着崔渊往里面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