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,好热……”喻君酌哼唧了一声,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手。他修长的指尖在男人手上摸索片刻,在虎口处摸到了一块熟悉的伤疤。
上一世在淮王府那夜,他昏昏沉沉并未看清救他那人的模样,只记得男人身形高大,一只手的虎口处有一道很重的疤。喻君酌抱住那只手,心里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暖意:“是你……”
是谁?
男人眉头紧锁,心中不禁有些好奇。
“我是谁?”淮王冷声问。
“我还以为,你已经不在淮王府了……”
男人看着眼前面颊微红的少年,忽然想起了那日对方朝刘管家说过的话:
“……想留我在王府再住一晚?”
当日,他躲在屏风后便觉得这个“再”字有些蹊跷,不像是单纯的口误。如今他越发怀疑,喻君酌之前定然来过一次淮王府。
但他是怎么进来的,相熟的人又是谁?
淮王从前一直觉得王府是铁板一块,这会儿却惊出了一身冷汗。若喻君酌当真与府中的人勾结,他不敢想接下来会有多大的麻烦。
这夜,淮王坐在新房的外厅一宿没睡。
眼下这局面,府中那个人最好只是和喻君酌有奸情,若是有其他图谋就麻烦了。好在他看少年抱着自己手臂时那依恋的模样,应该是奸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
次日一早,淮王便吩咐了谭砚邦,让对方派人盯紧喻君酌。
“王爷,这都嫁进王府了,还要像从前那般吗?”谭砚邦问。
“盯得更紧一些,你亲自去盯吧,最好别让外人知道此事。喻君酌在府内见了什么人,和谁接触过,说过的话,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不能放过,如实记下禀告给本王。”
谭砚邦满腹狐疑,但见自家王爷看起来不大高兴,也没敢多问。
喻君酌这一觉,从大婚当晚睡到了次日晌午。
颜大夫开的药效果不错,他起来又喝了一副,风寒便好得差不多了。虽说他身上依旧有些乏力,但想到自己终于离开了永兴侯府,住到了淮王府,心情便无比畅快。
淮王府里吃得好,睡得也好。
最重要的是没人管着他,等淮王一死……
呸呸呸!
喻君酌及时打住了这个念头。
虽然知道历史多半会重演,但他心底并不盼着淮王战死。
用过早饭后,刘管家拿了礼单给他看。如今淮王“重伤”远在南境,明面上喻君酌就是王府唯一的主人,这礼单之类的东西自然要给他过目。
“你收着吧,改天我得空再看。”喻君酌随手翻着桌上的东西,好奇地拿起一份大红的文书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回王妃,这是您和王爷的婚书。”刘管家道。
喻君酌打开一看,就见那婚书上写着他和另一个人的名字。
周远洄。
原来淮王叫周远洄啊?
喻君酌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心道这名字听起来挺正常的,和外间传闻的凶神恶煞不怎么搭边。
待刘管家把礼单和婚书拿去收好,喻君酌便去了院子里,想晒会儿太阳。
不过他刚在廊下的藤椅上躺下,便看到廊柱后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,正在偷偷观察他。
“哎呀。”喻君酌忽然攥住一只手,有些夸张地道:“好大一只虫子啊。”
“什么虫子?”廊柱后的小家伙闻言哒哒跑了过来,睁大眼睛问道:“我看看虫子。”
喻君酌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好骗,当即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“你先告诉我,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我……我叫周榕,父王都叫我榕儿。”
“榕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