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为了救人,进入了黑龙寨。”
“黑龙寨不是不存在吗?”无迹疑惑道。
谢承泽一笑,“黑龙寨不存在,但不代表这些土匪不存在,或许他们有另一个山寨名,又或者说,他们有双重身份。”
无迹恍然大悟,“你是说,他们的寨子并不在黑虎山,而是在别的山头上!”
谢承泽欣慰地点点头,“真聪明。”
“那救人是指?”谢子渺困惑道,“难道是运送官粮的那些人?”
“或许是,或许不是。”谢承泽点了点桌子,“无迹,我们潜入县令府后,你可发现,里面冷得很?”
无迹点点头,“是,只有木柴在烧。”
“京城中的工匠若来城县,必然会先给知府和县令安炕取暖,顺便将技艺传教给当地工匠,可那县令家中却毫无火炕的痕迹……”
谢承泽分析道,“而百姓只知最近木柴卖得好,却不知火炕为何物,沈渊不可能疏忽到忘了给黑虎城分配工匠,那只能表明,要么是工匠不够分配,要么就是分配给黑虎城的工匠出了事。”
他沉了口气,“甚至于,不只是黑虎城的工匠。”
寒冬已至,贪婪的山匪们盯上的,恐怕不只有粮食与冬衣,还有火炕。
山匪可比老百姓更会享受。
而真相是否如此,便看明天了。
……
午日当头,一辆马车行驶在道路的最前方,后面拖着两车满满当当的货物,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家仆,坐在马车的前头扬着鞭子驱车,高喊道,“老爷,夫人,离下一个县城还有很远的路,我们要不要歇歇啊?”
马车里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咳声,像是小猫儿打喷嚏时挠人心扉,只听一道中年的男音响起,“嗯,停车歇歇吧,正好夫人也累了。”
随着马车停下,一个中年男子拂开车帘下马,站在路边欣赏着山间雪景,年轻的马夫开始起灶煮粥,一边与中年男子聊道,“老爷,听说最近辽州的工匠可赚钱了,您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工匠吗?不打算再起个买卖?”
“嗯,倒是正有此意。”那中年男子摸了摸胡子,不禁得意道,“不是我吹嘘,当年老爷我在长安,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工匠天才,就说如今这京城闯出名堂的工匠,哪个曾经不是我老兄老弟?若不是看上了贱内,也不会搬来这边做生意,给人家入赘当冲喜女婿!”
“好在老爷我做生意也有一套,还熬死了老丈人,如今这偌大家产,皆在我手啊!”
中年男子双手叉腰,敞开怀正得意地哈哈大笑,倏而一道泛着冷光的利箭,刺破寒冷的空气发出一道铮鸣,继而死死地扎在了中年男子脚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