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,厉声高喝,“都给孤住手!”
他死死盯着谢承泽,视线落到盛世淮脸上,俨然已经将他视若死物,“放下刀!孤饶你不死!”
盛世淮薄唇微弯,手中把玩着那柄刀刃,从谢承泽的喉咙缓慢地挪至侧颈,冰凉得令谢承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“殿下,”盛世淮低声对谢承泽耳语,眉眼漾着浓郁的戏谑,“太子当真护着您呢。”
谢承泽:……
原来是这种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吗,不过这是不是太高攀他了……
“盛世淮,你不会以为劫持了一个乱臣贼子,便能全身而退了吧?”曹倾然眯了眯眸,直接继续下令,“给本宫拿下两人!”
“母后!”眼见盛世淮的刀又抵上谢承泽的喉咙,谢瑾瑜眼神一颤,当即抽出旁边一个禁军腰间的刀,抵在了自己颈前,语气阴沉道,“二哥若伤半分,孤便伤三分!”
曹倾然的眼神也跟着颤了颤,诸位大臣看着这一幕,也是震惊无比,一时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。
太子为何要保护二皇子殿下?
他们不是一向不对付吗?
“谢瑾瑜!”曹倾然气得直呼其名,恨铁不成钢道,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!”
谢瑾瑜冷笑一声,那双柔和的月眸此刻溢满了偏执与疯狂,像是囚笼陷阱里死死盯着捕猎人发狠威胁的野兽,令人不寒而栗,“孤早与母后说过,二哥必须活着,否则孤绝不独活。”
“看来母后年纪大了,记性也不好了。”
又或者,当真以为他在说笑。
她不是没见过他发疯的样子。
谢瑾瑜从不是什么善人,年幼时的他便已是心思深沉,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将谢承泽身边之人尽数撵走,用自身性命来威胁曹倾然,不可动谢承泽的性命。
她知道,他对太子之位唯一执着的理由,便是能够利用皇权,将谢承泽困在这深宫之中。
“谢瑾瑜,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威胁得了本宫?”曹倾然眸色微沉,“这帝位,并非非你不可。”
不过是不愿前功尽弃。
不过是念着一丝血脉之情。
不过是因为他是现成的人选,可以让她最快成为太后,逃离这皇宫寻找真正的自由。
否则,她大可以随便在曹家选上一幼子,声称是皇室血脉,建帝在外的私生子,而后自己把控朝廷。
“可孤是最优选。”谢瑾瑜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,“母后,让他们走。”
曹倾然握紧虎符,心中挣扎着,她死死盯着谢瑾瑜,在看到盛世淮刺破了谢承泽的一点肌肤,而谢瑾瑜毫不犹豫地在颈皮上划了一刀时,她终于妥协了。
也罢。
他们又能逃得了哪去?
逃出去了,更是坐实毒害陛下的罪名,她会广告天下,而后让谢瑾瑜立马登基,成为新帝。
不用她着急,谢瑾瑜也会率先急着将谢承泽找回来。
“让他们走。”
曹倾然收回了军令,目光漠然地看向谢承泽。
谢承泽微松了口气,忍着脖颈处火辣辣的痛意,对着盛世淮道,“我们快走吧。”
这也忒特么疼了。
该死的盛世淮,竟然真的对他下手!
“走?”盛世淮微微挑眉,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,反而气定神闲道,“走不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