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无法无天,竟然敢在天子脚下,行此恶事。衙门捕快,干什么吃的?这么大的案子事先竟然毫无察觉。我若是朝廷官员,定要参京兆府一本。”
陈观楼赶忙附和捧道:“若是大人当官,定是廉洁奉公的好官,百姓有福,我等有福。只可惜,朝廷识人不明,大人有志难伸。”
范狱吏听了此话,显得极为高兴。还是陈观楼董事,知道他的心思啊。换做其他狱卒,一个个就跟棒槌似的,连话都说不清楚。只懂得溜须拍马,谄媚得令人恶心。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,这话说的多动听。
陈观楼到了值房,先喝茶。然后拿出账本,不急不缓的开始工作。
班头石鸿最近麻烦事很多。范狱吏给他安排了许多重担,令他焦头烂额,拖欠了好几笔账目。
陈观楼可不会惯着石鸿。他安排钱富贵,去催促石鸿,赶紧将账目交上。
上面催得紧。他这边耽误不要紧,耽误了两位范大人的大事,那才是要命的。到时候两位大人怪罪起来,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。
石鸿很不服气,小范大人给他的犯人,要么是硬骨头,要么就是穷哈哈。又不能随意动刑。他又没有陈观楼的背景靠山底气,能做独家买卖。还能得到四通钱庄的认可。只能老老实实逼迫犯人交钱。
钱的事,从来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解决的。他让钱富贵,转告陈观楼:迟早他能把钱交上。但不是现在。必须宽限他几天。最好宽限他十天半月。
陈观楼得知此事后,笑了起来。“他想得真是美,当初万狱吏在的时候,可没有宽限谁。再说了,不是我在催账,是上面的小范大人在催账。是刑部的大人们在催天牢的账。交不上钱,大家都要倒霉。你去告诉石班头,我给他五天时间。五天之后,他必须把所有的账目平了。否则,他自个儿找小范大人解释去。”
钱富贵有些担心,小心翼翼问道:“陈头,真要如此做吗?”
“你莫非是在同情他?”陈观楼反问一句。
钱富贵连连摇头,赶忙解释道:“陈头误会了,只是最近大家都很难做。”
“我不来难吗,你不难吗?大家都难。但是不能因为有困难,就耽误上官的交代的事情。上面那些大人们,他们不会体谅我们的困难,他们只会责怪我们办差不利。一点小小的事情都解决不了。看似我在逼石班头,实则我是在帮助大家。石班头一人挨责骂好,还是大家一起?”
钱富贵懦弱不敢言。
心头倒是认可了陈头的话:当然是石班头一人挨罚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