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人。可惜,毛病太多,难以忽略。尤其是好赌这一点,真是没救了。有钱就赌,没钱就看人赌。每天的生活,就围着赌这个字转悠。上班就摸鱼,脑子里想的还是赌,回味着头一晚上的赌局,哪哪没做好,哪哪运气差了点。
陈观楼夹起一颗油炸花生米,丢进嘴里,“这些年,你没少挣钱。光是二当家那桩案子,你就挣了几百两银子。你是一文钱没给嫂子,全都输在了赌桌上。我真是服了你。”
这话卢大头没法反驳。
因为句句属实。
也就不好意思了两秒钟,卢大头又来了精神,“陈哥,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单子,需不需要人手?我挣点辛苦钱就行。”
“年底太平,没单子。”陈观楼不给他半点希望。
卢大头不放弃,“不对啊,往年年底都是旺季,天天都有犯官关进大牢。陈哥,虽说我好赌,我可做事也踏实啊,只要是你吩咐的,我从来都办得妥妥当当。”
陈观楼觑了他一眼,“最近朝堂上是挺闹腾的。南北都在打仗,朝廷缺钱。听说又有地方发生了天灾,需要赈灾。”
“老皇帝肯定头都大了。”卢大头嘿嘿一笑,一副看笑话的模样,幸灾乐祸。只要是朝里的官员们倒霉,或是老皇帝倒霉,天牢的人都高兴。就喜欢看着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朝夕之间跌落进泥潭里。
陈观楼随口说着,“甲字号大牢这边,差不多也要忙起来了。有的小单子,你愿不愿意跑路。”
“愿意愿意。陈哥你尽管吩咐。”
陈观楼告诉他,“有个犯官,身上毛病挺多的,每天都要吃药。煎药的水,必须是山泉水。得派人每天一大早去城外挑回来。这活你乐意干吗?一天我给你算五钱银子,你每天提一壶山泉水回来,愿意的话,这活我给你。要是不乐意,我就分给下面的杂役或是愿意干这活的狱卒。”
“一大早出城打山泉水,才五钱银子啊?”卢大头嫌钱少。
陈观楼当即冷哼一声,十分嫌弃,“你知不知道,这个活这个价钱,我如果放出去,排队应聘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,大把的人抢着干。你还嫌少。外面扛大包的人,一天到晚累死累活,一天才挣二三十个大钱。五钱银子是他们的二十倍。你可真了得,身无分文,还嫌弃五钱银子一天的轻松活。实在不行,这活我给嫂子,嫂子肯定乐意干。”
“不用,不用。这活我干,我干!”卢大头急忙改口。这活要是落到婆娘手里面,他是一文钱都别想拿到。自个干,好歹一天有五钱银子进账,关键是日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