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你你……你祸害了赵明桥不够,还要来祸害本官。陈观楼,你实在是太过分。朝堂上有赵明桥这根搅屎棍还嫌不够,你还想让本官去当搅屎棍。你说实话,当初你是不是就靠这套手段,改变了赵明桥。那么好的一个青年官员,被你害的如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。你做了大孽!”
孙道宁痛心疾首,指着陈观楼,恨不得破口大骂。
但是他的身份,他的修养,让他骂不出太过难听的话。只能一再的表达自已的愤怒。
“你如此爱挑拨离间,何必屈居在天牢当差。你该进入官场,到官场上祸害人。”
陈观楼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。
他做了什么吗?
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?
他不过是随口给了个建议,让孙道宁抓住机会,既然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,就趁此机会,好好整肃一番。至于所谓的掀起改革浪潮,那只是稍微夸张的说法。三百年国朝,其中的固执,惯性,所谓的祖制,力量难以想象的强大。
绝非某个官员振臂一呼,说要改变现状,就能改变的。
惯性之强大,有时候不得不掀翻了桌子,重新制定一套游戏规则。那就意味着造反!从下而上来一次彻底的推翻。最终倒霉的还是普通人,死的大部分也是普通人。
普通人何其无辜。
所以他才寄希望于,能不能来一场从上而下的改革,普通人少死点,普通人少受点伤。要死,就死上层的人,死那群制定游戏规则的人,死那群王公贵族。
他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看,语气平淡地说道:“孙大人,我真的看错了你。我以为你有一颗公心,如今看来跟别人没差别,都是蝇营狗苟。我只不过让你尝试着去做点改变,你就这么大的反应,一副怕死的模样。罢了,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
孙道宁破防了。
他竟然被天牢狱卒给鄙视了。
他堂堂刑部侍郎,竟然被一个不入流的吏员给鄙视了,何等的荒唐。
“你根本不懂朝政,不懂官场,不懂为官之道,就不要想当然的胡说八道。朝堂非我一家之朝堂,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。”
“那就让志同道合的人变得多多的,政敌少少的。做不到的话,只能说你没本事,缺乏手段。你们这群书生官僚,哎,只适合清谈。整天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,正经要你们做一件利国利民的事,就找各种借口,各种困难,总之就是做不到。吹牛倒是挺厉害的,就没有你们不敢吹的牛。”
陈观楼这番话,分明就是无差别扫射。但凡是个读书人在场,听了这番话,都得跟他翻脸。
“这天下如果没有书生官僚,早就民不聊生,国朝更不可能有三百年王朝命。你在诋毁书生官僚之前,请先了解了解,天下有多少利国利民的政策都是书生官僚争取来的。”
孙道宁气得直抽抽。他算是发现了,陈观楼这张嘴,伤起人来,那真的是丝毫不留情面。不仅嘴毒,心更毒。
“你说的没错,可惜利国利民的书生官僚里面没有你。你就是一墙头草。”
“陈观楼,你放肆!我是上官,你就是这么跟上官说话的吗?你这是对上官不敬,本官完全可以开了你,滚回家吃自已。”
陈观楼偷偷翻了个白眼,“大人被我说中了,内心感到羞愧,所以要以权压人了吗?你要开了我,尽管开。我要是低头跟你求情,我就不姓陈。”
“你清高,你有骨气,不用奉承上官。陈观楼,你别忘了,你之所以有清高的底气,全是本官给的。本官墙头草换来了天牢的太平。”
孙道宁开始改换策略,不讲大道理。他发现讲道理根本讲不过陈观楼。陈观楼书读得不多,道理那叫一套又一套,无论说什么,对方都能反驳。不愧是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