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皇帝来了,也别想将钱如数拿回去。
天牢是什么?
是律法的底线跟边缘!
进了天牢的钱还要拿走,等于是破坏了底线跟边界。这种行为十恶不赦,要遭天打雷劈。
说实话,大管家挺尴尬的。
他都羞于开口。
然而世子爷交代下来的差事,就算再羞耻,也得完成。
“真不能退?”
“没这规矩。天牢从古至今,就没有这规矩。别说区区伯爵府的人,就算是王公贵族在天牢交了钱,也没有拿回去的道理。大管家理应明白,没有规矩不成方圆。”
“老夫自然明白。只是吧涉……也不瞒你,侯府跟伯爵府同属勋贵,又是姻亲古旧。对方找上门来,总得给个说法。”
“大管家何须给伯爵府脸面,直接将我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伯爵府。吐出来的钱还想拿回去,伯爵府是笃定未来几十年自家人不会被关进天牢吗?但凡有一天,伯爵府的人被关进天牢,呵呵……”
明晃晃的威胁。
铁打的天牢,流水的犯人。
没有哪个勋贵或是当官的,敢保证自己还有自家人一辈子不会下大狱。今儿敢要回钱,明儿被关进天牢,就别怪天牢翻旧账。进了天牢,那就是任人宰割的命。
大管家也认为伯爵府这事太荒唐,穷疯了吧。尽管三万两是一笔巨款,但是既然已经吐出来了,哪有要回去的道理。
天牢又不是菜市场,还管反悔。
“你说的有点道理。世子爷也是碍于情面,勉为其难让老夫问问你。这事真没转圜的余地,退一点也行。”
“一点是多少?一两银子行不行?”
羞辱!
赤果果的羞辱!
大管家嘴唇蠕动了几下,替伯爵府感到丢脸。
“一两银子倒也不必。”
“那就真没有!规矩就是规矩,天牢的规矩不能坏在我手上。捞人可以,退钱不行。凡是进了天牢的钱,就算只是一个铜板,也休想退回去。伯爵府太不懂规矩,委屈大管家了。”
陈观楼反过来安慰人。
大管家一点都不觉着欣慰,反而感到丢人。
“真没办法退?”
陈观楼重重点头,掷地有声地说道:“没这规矩,一个铜板都退不了。伯爵府想要以势压人,真是过分。本来还想给祝如海一点特殊待遇,如今看来大可不必。”
大管家斟酌了一下,“也不必太过苛待祝如海,他好歹是伯爵府的人。伯爵府出面替他奔走,可见此人在伯爵府有点地位。”
“既然大管家发了话,我一定不会苛待姓祝的。下回伯爵府再有什么事,大管家直言告诉他们,叫他们直接来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