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家出手够大方的。如此说来,本官要是不给李家几分薄面,都说不过去。想来,李家这回要倒大霉了,被人盯上,不脱层皮肯定脱不了身。”
甚至有可能努力到最后,也无法脱身。
刘进兴就是收拾李家的导火索,从刘进兴到李仁再到李家李尚书,这一连串的,显然有人早就盯上了李家,要拿李家开刀。
刘进兴就好比小阁老严世蕃的八百两银子,区区八百两跟几十万几百万两银子比起来,算个屁。可是,就是这八百两,成了严党倒台的导火索。
那么,刘进兴会不会是李家倒台的导火索呢?
陈观楼跟李仁打了一声招呼,“李大人住得可还习惯?”
“你是陈狱丞?”
“正是!”
李仁三十几岁,留着一小撮胡须,身体微胖。刚进天牢,全身上下还算整齐。就是眉头的愁绪一直不散,整张脸看起来苦得很。
“没想到陈狱丞如此年轻有为!”
“李大人真会说话。你小舅子关押在丙字号大牢,李大人若是愿意,本官可以做主,将他转移到这边,与你做个邻居。”
“多谢陈狱丞,此事就麻烦了。”
还真是不客气。
陈观楼笑了笑,“不麻烦。李大人会做人,本官自然愿意行个方便。不过本官有点好奇,李大人这般机敏,这些年为何没有发现你家小舅子的恶行?”
“哎!”李仁一声叹息,“都怪本官忙于公事,忽略了内宅,被内子蒙蔽。内子又被刘进兴那个小畜生蒙蔽。终是造成了今日祸事。本官悔不当初啊!”
啧啧……
瞧瞧,错误都是别人犯的,自个冰清玉洁,一朵盛世白莲花。
“李大人别急着后悔,天牢日子苦闷,后悔的日子还在后头。李大人可还有别的需要,一并提出来,能满足的定当满足。”
李仁没有客气,趁机提出要求,“能否给几本书,若是有笔墨纸砚,那就更好了。”
“小事,一会就叫人给你送来。还有别的吗?”
“可否给一壶酒,本官想要解解愁!”
“行啊!李家已经交足了银子,酒水管够。来人,吩咐杂役,好生打扫李大人的牢房,务必让李大人住得舒服些。”
狱卒领命。
李仁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,真诚道谢:“多谢陈狱丞。将来待我出去,我定要宣扬狱丞大人的仁义!”
“哈哈……一言为定。我也盼着李大人能早日出去。”
想屁吃!
就眼下这个来势汹汹的架势,李仁今年之内恐怕都出不去。
明年?
要么死,要么流放,要么出狱!
就看李家的手段够不够,能不能顶住这一波来势汹汹的攻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