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观楼心知肚明,自已的想法终究只是想法。无论谁当皇帝,只要制度不改,大乾既天下的观念不变,就不会听从他的建议。
他自嘲一笑。
偏在此时,狱卒禀报,说是郑府管家拜访。
陈观楼明显愣了一下,“郑府管家?哪个郑府?本官怎么不记得认识姓郑的家伙。”
“启禀大人,对方说是郑道冲郑大人府上的管家。”
“你说谁,郑道冲?”陈观楼顿感稀奇,“去把人请进来,本官倒是要看看,姓郑的究竟想做什么。”
郑府管家留着山羊胡子,年纪应该不大,因为嗓音很清脆,完全没有中老年人的那种特有的气息。
还算客气,恭恭敬敬行了礼,坐在下首位置。
陈观楼率先开口,“本官不记得什么时候同郑大人有过来往。”
“大人没有记错,先前的确不曾有过来往!”
“那么,管家今儿上门,所为何事?”陈观楼很好奇地问道。
“不瞒大人,小的奉命前来拜会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我家大人希望天牢这边,能好好照顾吴家,尤其是吴七爷!”
管家说到‘照顾’二字的时候,语气特别重。很明显,郑道冲想要收拾吴家,尤其是吴七爷。
“大人放心,不让大人白帮忙。”
一个木匣子拿了出来。
都不用看,陈观楼就能猜到,里面至少装有上千两银票。
他笑了起来,“你家大人贵为户部侍郎,下一步说不定就要升为户部尚书。堂堂未来户部天官,为何要特意照顾吴家?这点小事,何须纡尊降贵求到天牢。你们上刑部,随便找点关系,打声招呼就成了。哦,我想起来了,你家大人跟刑部早在去年就闹翻了,刑部上下恐怕无人答应郑大人的要求,你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天牢。呵呵……”
郑府管家面不改色,“陈狱丞不妨先看看价码。”
陈观楼从善如流,打开木匣子瞧了眼,大手笔啊,一出手就是两三千两银子。就为了特意关照吴家,尤其是吴七爷。
“我突然想起来。”陈观楼将木匣子一推,推回郑府管家面前,“郑道冲当年得罪人,被人收拾,家破人亡,只能远走他乡。命不该绝,进了青云宗,这才翻身。他当年得罪的人,似乎正是吴七爷。啧啧……够记仇的!”
“陈狱丞既然都知道,不知可否‘照顾’一二?”郑府管家再次将装有银票的木匣子往前一推,“事后还有重谢。”
陈观楼挑眉一笑,“回去告诉郑道冲,多亏他的关照,天牢上下都欠了半年的钱粮,一直挪东墙补西墙。天牢苦啊!”
掩面一泣,挥挥手,把人赶走了!
郑府管家:……
到底什么价码,好歹给个准话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