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也很蹊跷么?
第二日一早陪阮江月前去阮万钧营房的时候,李云泽便欲言又止。
他知道,阮江月带来了药丸,今日就要喂给阮万钧了。
万一解药有问题,大将军性命不保,阮江月也会成了弑父之人,这实在是太严重了。
犹豫半晌,李云泽终于在阮江月要进阮万钧营房院子之前叫住了她,“将军,可否三思?”
阮江月回头看他:“怎么三思。”
“那解药……”李云泽瞅了阮江月袖子一眼,“需三思。”
阮江月淡道:“三思的确是应当的,可是李总管,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中毒多久了?足有半个月之多。
医官束手无策,沈岩也没带太医来。
我现在还三思下去,父亲性命不保你说到时怎么办?
还是你能立即找出别的解药来解毒吗?”
李云泽无言以对。
他不能。
阮江月又说:“我相信这药不会出问题。”
李云泽还是忍不住说道:“可是那个人——”
“将军!”
这时,李冲的声音响了起来,他很快到了近前给阮江月拱手,有些期待地看着她:“刚才好像听到你说解药?”
“是,我有一颗崔神医所赠的解毒丹,喂父亲服下,或许能解他的毒。”
“什么?”
李冲大喜:“有这种好东西,将军昨日怎么没说?”
“昨日我太担心太着急,一时间给忘了,现在就去喂父亲服下。”阮江月话落,便进了阮万钧营房之中。
李冲也满心欢喜地跟了进去。
李云泽迟疑地欲言又止时,戴着面具蓄着胡须的阮星澜来到了他身边低声说:“药没问题。”
李云泽沉沉地看着他:“口说无凭。”
“是的,口说无凭。她也怕出纰漏,毕竟那是她父亲的性命,所以她肯定是确定过才会喂给大将军。”
“什么?”李云泽莫名地看向他:“你说的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说——”
阮星澜望着营房内阮江月的身影,他的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,“她试过药了,确定可以解毒。”
李云泽大惊:“试——”
什么时候试的?
昨日阮星澜离开之后阮江月就歇下了?
李云泽看向阮星澜,眼底带着满满的询问,甚至怀疑阮星澜胡言乱语。
可他细细一想,阮江月从来不是粗心莽撞的人,如果不是确定那药真的有用,怎么可能给阮万钧用?
只“信任”两个字,就去随意对待阮万钧的性命?
阮江月绝不会做那种事。
李云泽想起昨日阮江月要去的暗器……昨夜阮星澜说过,那暗器上也是琉光竹,所以阮星澜的意思是——
阮江月用暗器自己试毒了?
这个事情,是真的吗?
阮星澜明明走了却还能知道?
李云泽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的思绪绕成了一团乱麻,想不明白搞不清楚。
这片刻功夫,营房内的阮江月已经给阮万钧喂下了解药,“只需好好养着,过几日父亲一定会醒。”